做店长后,周炜的工作职能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一段时间上手后也并不轻松,只是工作上更为自由。今天他就抽出仨小时去看了何乐。
何乐去美国见林珩回来后也不知是不是水土不服,整个人没精打采的。
“我没事,就是见小朋友在国外天天只能吃牛排心疼。”
周炜:………………
周炜最终没跟何乐说明实情,实在说不出口,只说自己跟人分了,何乐似乎早有预料,没有很惊讶。
那一场奇葩耻辱的恋爱经历就这么过去了。当然,周炜本可以开始一段新感情的。
田甜后来又找机会将她的告白说圆满,可周炜应激得很厉害,婉拒。
唐净有句话说的不完全对,他眼睛连着脑子不仅瞎,还死心眼。
一朝被蛇咬,何止十年怕井绳。
爱情?他碰不得。
从何乐那回到门店,正碰到收银的小彬在闹肚子。
周炜刚踏过感应门,小彬捂着肚子像看救星似看他:“店长,我肚子痛………”
“你赶紧去。”
小彬大概是吃坏什么东西,出来没两分钟又要进去,来来去去三四趟,周炜怕他脱水,直接放半天假让他去医院看看。
新店在盈利前,各方面成本都得控制。用人成本是大头控制最狠,周炜的店加上他这个店长也才四个人。小彬走后,另外两个一个晚班,一个下午三点才能来。
好在新店在一家高档小区楼下,晌午人不多,周炜一个人也可以。
“叮咚,欢迎光临——”
周炜被阳光晒得正犯迷糊,听到欢迎声立马站直身体:“欢迎…………”
看到出现在感应门前的人,周炜的问候哑然于口。
那人瞪大的眼睛显然也是吃惊的,但擅长伪装的人反应也很快,唐净好看的眼眸快速扫了圈便利店,随后眯起来变成似笑非笑:“好巧啊,炜哥。”
是好巧,巧得周炜想调回老店。
哪怕是面对同事们无情嘲笑,他也不想在唐净家楼下的便利店看到唐净。
应该是刚起床,唐净身上套着兔子居家睡衣,脸上还挂着一个能遮住半张脸的黑框眼镜。分道扬镳后再遇周炜,他丝毫没有两人已是不堪前任关系的自觉。
手肘拄着收银台托腮,唐净含笑盯着周炜问:“你这是换工作地点了?”
周炜被迫与人对视,喉咙发紧,说不上来话。
他不明白唐净为什么还能这么若无其事的跟他撒娇。
他就这么好玩吗?
周炜没回声,只无声看对方。
斩断瓜葛那天,他不适应变回男人的唐净,加上情绪上头一直没怎么看。这会儿仔细看了纯爷们的唐净,不得不承认这张脸真绝,可男可女,女人时美艳动人,男人时阴柔俊美。
周炜突然想到一个词:蛇蝎美人。
“回答我啊,炜哥。”唐净伸手拽周炜衣袖。
周炜“唰”收回手,回了个嗯。
他到底比人还大三岁,没必要板着脸,活像个受侵犯的黄花大闺女过不去似的。
实际上就算他被唐净骗,那几次也是他享福,唐净又没得逞。
他只是,只是被侵犯了心而已。
被人拂面唐净也不恼,依旧笑嘻嘻:“那你现在还住在原来的公寓里?那里离这里挺远的。”
“不在了。”
唐净乌黑的眼珠子转了转又问:“你现在和那天的短发姑娘住一起?”
周炜反应会儿意识到他说的是田甜,皱眉声明:“没有,我一个人。”
“哦。”唐净意味深长一声。
突然,他抬手拉着周炜的衣领拉进两人的距离。
唐净的声音变得很低沉:“你现在还是单身?”
周炜在唐净身上闻到曾经属于唐静的清爽气息,只觉得窒息。一把推开人,他扯高嗓音:“这关你什么事?”
在被唐净骗之前,周炜一直都觉得自己心态一级棒。从小到大无论被谁骗,他都不会像现在这样恼羞成怒,可现在他就是控制着不住生气,很生气。
因为唐净不仅骗他,还作弄他。
作弄他的感情。
唐净脸色阴几分,摩擦着刚碰到周炜脖子的手指,他用语恶劣:“那个姑娘能满足你?被我咬过的小炜哥在别人那里怕是起不来吧?”
“你不要胡说!”周炜红着脸呵斥对方的胡说八道。
自己被羞辱没关系,但不能牵连无辜的人:“田甜只是我的同事,请你嘴上积德。”
唐净一点也不积德:“所以你和我分开后一直没人帮你咬了?只能可怜的右手换左手?”
周炜破罐子破摔:“是!怎么了?和你有关系?”
他想不明白唐净孜孜不倦问他这些要做什么?
“有关系,当然有关系。”
阳光透过玻璃门照得店面很明亮,唐净脸上忽现明媚:“我要重新以男朋友的身份帮你咬。”
进店看到周炜刹那唐净惊诧,更多却是惊喜。
那份萦绕在他心头多日的酸涩,随着再见周炜一晃消失了。
为什么?
最后一次从周炜的鸽子笼公寓出来后唐净问自己。
周炜只是个空有一腔热情,实则一无是处的蠢逼而已。
和这样的人结束接触,他为什么会感到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