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甜紧抿的嘴唇松开,她无视周炜的逐客令,猛然凑到床头,吓周炜一跳:“周哥,我喜欢你!”
突如其来的表白,周炜大脑宕机。他膝跳反应般,目光下移到田甜的胸口,看着那在棉服下也鼓起的山峦,他想,田甜应该真的是女人。
但很快周炜意识到自己在干混账事,他立马转过脸,脸色不仅猪肝还猴屁股。
田甜开口后很激动,伸手扶住桌面想继续说但——
“啪”,她打翻床头柜上的粥碗,很快白粥顺着桌沿滴到盖住周炜小兄弟的被子上。
“对不起周哥!”
“哎哎,没事,我自己擦。”
两人手忙脚乱擦粥,没听到大门口响起的门锁声,直到一道口哨声打断卧室内动作有歧义的两人。
周炜和田甜一个抬头,一个转身向卧室门口望去,只见一个俊美矜贵的男人慵懒倚在门边:“呦,看来我打扰炜哥好事了?”
恍惚过后。
周炜看着门口熟悉到不熟悉的人,握紧手里的纸团。他声音从牙缝里低哑着出来:“小甜,你先回去。”
田甜看看门口的男人,又看看周炜,只能放弃自己被中断的告白,起身收拾东西。
在经过男人身边时,她抬眸又看向对方,却不想和男人阴沉的视线对上,吓得她赶忙逃出屋。
周炜将手里的纸团隔空扔向垃圾桶,他控制不住胸膛的起伏:“你………”
“我回来还钥匙。”
周炜话没说完,被一小块金属砸脑袋上。他拿起被扔过来的自家钥匙,只觉得头疼。
面对消失半个月再度出现,不用动手术就变了性的人,周炜想问的并不是‘你怎么还过来’,而是:“你为什么要骗我?”
周炜低头紧紧攥着钥匙,他想,只要唐净能向自己解释并道歉,他可以原谅对方。
这样的他是挺犯贱的,可他戒不掉唐净的毒药。
因为就算是毒药,不可置否他的孤独被治愈了。
周炜不得不承认自己最终还是近gay者gay,在答应配合还是唐静的唐净时,他就已经被掰弯了。
挣扎愤怒后,他意识到自己还是喜欢唐jg,不管是静还是净,他都喜欢。
唐净眼底的阴沉换成戏谑,盯着周炜胯前湿一片的被褥:“天地良心,我可没骗你,是你自己蠢。”
周炜眼眶烧得红烫,他不解目光随着走进卧室的人一走一动。
唐净没闻到周炜的味道,瞥见床头柜的米粒,他松口气:“那天是万圣节,我只是s了《破产姐妹》里的角色去gay吧喝酒,是你错在gay吧门口,眼睛连着大脑都瞎,害我错失一夜春宵。”
想到刚刚周炜喊‘小甜’的女生,他不爽:“怎么,刚刚那个是女生吧?你没再认错吧?”
伤口被狠狠踩上一脚,周炜声音抽着疼:“那你第二天可以和我说清楚吧?”
“说什么?你这么好玩,我得玩玩。”
“玩玩?”周炜心脏一紧。
唐净一句话,将两人间虽奇葩但还算美好的时光贬低成玩笑。
周炜觉得自己确实蠢得可以,竟然对顽劣的人抱有幻想?
他深呼一口气,语气是被骗后的一贯木讷:“那你现在玩够了吗?”
走到床边的脚步顿住,半晌,唐净冷哼道:“啊,算是玩够了吧,毕竟从你嘴巴里说出的‘爱’和你人一样,廉价。”
唐净忘记自己此行是为了什么。
他好像不是为了羞辱周炜才过来的,他是想起有个说爱他的人他才来的,他甚至都没扮回女装想和人坦白道歉,可这个曾经那么深情说爱他的人,转眼也可以带别人回家。
唐净俯视着周炜压得乱糟糟的后脑勺,那个发旋还在那里。他脱掉身上衣服丢到床上:“这件衣服花了你不少钱吧?二手卖掉还能回点,早上别再吃临期的三明治了。”
周炜一怔。
这才是原本的唐净啊,那个不嫌弃他的仙女唐静只是他中毒时的幻觉。
另一处自尊也被鞭挞,周炜想为自己找回点颜面:“把你的东西都拿走吧。”
唐净冷笑:“呵,我有什么东西需要拿的?”
唐净走后,周炜不顾身体的不适,把家里翻个底朝天。
他发现唐净在他家真的没有放置过多个人物品,只有一些瓶瓶罐罐的护肤品。
对啊,这个人在他家生活时连内裤都是一次性的。
年后,城市不冷了。
大概是辞旧迎新,迎新春,今年气候温暖得快。
年后,周炜也搬新家了。
因为他原来工作的便利店店长升职为区域经理,调他去新门店做店长。新门店离他住了三年多的公寓很远,他得重新在附近找房子。
关于调他去新店做店长这件事,周炜知道经理是为他好。
因为他错和男人谈恋爱太伤自尊,经理不想他面对知情的同事尴尬,适逢时机晋升他去管理新店,周炜感激涕零。
要说伤自尊确实伤,和人同居两月多,连人男女都分不清。
这已经不是嘲笑不嘲笑的事儿了,同事们没视他如智障已经够客气。
新店在一环内,房租租金高出不少,但周炜做店长工资也上去不少,总得来说收大于支。
日子嘛,总要美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