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么无休止的灌是第一遭,起先还有些收敛之意,慢慢的那点子无可言说的心酸不舍凑着酒意就泛了上来,一杯接着一杯的饮,最后更是就着酒壶卖醉,喝的一众人各个面有菜色。
月色朦胧,渐渐西斜,待众人尽欢而散。赵诩已经被灌的人事不知。
齐王殿下欲将其送去自己府中,吕笑小楼皆是不肯。更何况都深酒楼离得质宫颇近,实在没必要舍近而求远。齐王讪讪闭口,看着吕笑背着,小楼托着,将赵诩送入了夜色中。
库明街依旧一盏灯火也无,四周寂寂无声,赵诩道:“放我下来吧。”
小楼得意的说:“我就知道公子装醉。”
虽是这么说,从吕笑背上下来,还是好一个趔趄,小楼扶的及时,堪堪没让他摔着。
其实赵诩又晕又冷,但脑子很清醒,“等我缓一缓。”
吕笑皱眉道:“还是我背着吧,没几步路了。”
“等等。”赵诩不想说话,腹中翻腾的厉害,扶着墙干呕了半天,就吐了一口黄水,晚上什么也没吃,就吃酒了。偏酒意带着一吐,一股熟悉的寒气翻卷而来,从心口一直四散蔓延,冻的人瑟瑟发抖。
小楼见公子脸色愈发青青白白,顿时觉察出不对劲,于是小心翼翼的唤道:“公子?”
寒冰气流似利剑破空,顷刻间抵达四肢百骸,肉躯怎是锐物的盾牌,指尖骤然泛起一层清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极速的攀爬到手腕,一路向上而行,赵诩凭着最后一丝清明,说道:“去……春风楼……”
言毕昏死过去。西墙檐上的白雪似经不住肃风摧残,扑索索掉下来一块,打在吕笑肩头。
而他只呆站着,竟似傻了一般。
“傻站着干什么!快帮我扶着公子!去春风楼!”
不知何处的钟声,当当当敲不停歇,赵诩只觉做了个颇为冗长的梦境,醒过来的时候,橱柜上的铜镜印着晨光,把整个塌照的耀眼以极。
窗口处鸟鸣叽啾,正是朝阳初绽,一日之晨
不远处醒湖坐在桌边捣药,一边与小慧轻轻交谈。
“学生才疏学浅,竟查不出公子得了什么症,请老师指教。”
“他这不是病,你查不出来也无妨。”
“那公子……”
醒湖停了手里的捣药杵,闷闷的道:“这是结蛊之兆,他这是自找。”
“这……如何是好?”
“我也只能克制蛊毒一时,为今之计,赶快让无名道长找到药引。”
小慧略抬头,瞧见了赵诩醒过来,忙忙的端茶倒水:“公子醒了!”
醒湖把手里的药钵放在一边,转过身却是一脸怒其不争道:“醒了就回去!像什么样子!经天昨日来了信,小贱人出窟受了重伤,赤珠和暗主皆困在窟内音讯全无!”
一听说簋盟信报,赵诩显示一怔,随后赶忙从床上爬了起来,就着一身深衣就跪在了醒湖面前:“请师傅卜一卦罢!”
小慧急忙给人披衣,虽是屋内,染了寒气终究不妥。
“苏占已经催了搜魂引,只道人还在里头!你给我起来!”
“师傅……”
赵淮虽然是其皇叔,但赵诩从小便被其带在身侧,知寒知暖,赵诩微服那几年,更是无微不至,可以说,赵诩心中的父亲的位置,完完全全由赵淮所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