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尺长,是贺迎的私物,寻常赵诩微服就拿着装装样子,入宫了,再交给赵淮保管,与赵诩的青玉笛其实并不是一个质地,但粗略看上去,也差不离。如此说来,慕容佩一路来京师,多亏了赵淮在暗中援手。
“原来如此。”赵诩算是知道了原委。
慕容佩眼睛一亮,“夫君果然认得恩公。”
赵诩却不愿多说,接着道,“你既来了耀国,还是拜见下耀皇吧。我赵诩的夫人,总该风风光光的,哪里来的脏水,再原模原样的泼回去。”
慕容佩心中喜不自胜,也忘了追问恩公来历,当即盈盈拜倒,称谢道“谢夫君抬爱!”
赵诩夫妇进宫觐见耀皇,姿态摆的很低,叫跪就跪,让拜就拜,耀皇帝华伏鈭眼神蔑了一眼,道:“真是一对璧人。”
皇后一笑,说道:“赵世子长的斯斯文文,那日吾家小妹得见一眼,三日不忘,成天追着本宫问这是哪家的公子,没羞没臊的。却不想,世子妃也是这般娇饶,真是登对的很啊。”
“谢皇上皇后,臣妾惶恐。”
华伏鈭忽略了皇后带点暗示性质的的说辞,看了看下面拜着的二位,也不让起来,接着说道,“你国大皇子大婚才不久罢,世子又当如何?”
“启禀耀皇,贱内虽人小势微,到底是微臣正妃,如此含冤受屈,实在让微臣于心不忍,还请皇上做主。”
连‘微臣’都用上了,四夷馆的小编修称一声‘微臣’也算合理,偏是这位傲气的毕质子。尤记得去年家宴,这位世子多么的不可一世,此刻姿态放低,由不得耀皇帝不忿,当即只听他哼了一声,却道:“你毕国家事,与朕何干?”
赵诩也不怵,“皇上明察,在下不过区区质子编修,但在其位谋其事,若能带着清白名声荣归故里,为耀皇送去一份福泽,也是一件美事。”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华伏鈭气消了些,问道:“办案讲求人证物证,此刻人证是有了,物证何在?”
“回皇上,臣妾被污蔑与大学士有私情,缘由是一方锦帕,帕上绣有半阙诗,”说道此处,慕容佩脸皮薄,有些尴尬的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佩然初应梦,奔月竟沦辉’,锦帕为侍女购香脂所赠,臣妾当时并不知情,事发后,方知这句说辞是大学士曹奔亲笔的刺绣。更有人污蔑是臣妾亲绣。”
皇后此刻说道:“空穴不来风,仅凭一方锦帕,如何会有这些闲言碎语?”
慕容佩踌躇了片刻,似是不知如何企口,最后还是艰难的回道:“皇后娘娘明察,毕皇宫里每月会有诗会,本是些公子小姐闲聚的地方,臣妾偶尔也去凑个热闹,特别我夫君入耀为质之后……”
皇后了然,点头无情的道:“你说的大学士必然也去了,那这些也不算冤枉了你。”
耀国的妇道比毕国更为严厉,女子未出阁不得擅自出门,女子出阁后出门还得避着人群,像诗会这种地方,根本就不能出现异性,因此皇后想当然的认为慕容佩是咎由自取。
“皇后有所不知,毕国皇宫诗会惯例由来已久,微臣还在毕国时,也常去的,并不限制男女,未出阁的女子,只要有人陪同,也是也可以参与的。”赵诩忍不住帮慕容佩澄清一下。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夫人不守妇道在先,着了小人的道也合该有此一劫。朕自有分寸,先退下吧。”
既然耀皇发话,这事便由皇帝去计较了,赵诩带着一声不吭的慕容佩回质宫。一路上慕容佩再不哭不闹,仿佛抽干了力气,毫无生气。
双人轿停于质宫门口,赵诩先行下轿子,帮慕容佩掀开轿帘,道:“夫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