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纬地从胡省——也就是醒胡老人处要来了一个机会,一个金蝉脱壳的机会,眼看须弥山水的宝藏有了眉目,赵诩必须亲自去一趟花葉县菩提寺,但是身边如是多的小孩儿,哪些要带,哪些要安排,都是麻烦的事情。更何况还有吕笑吕大侠。
“公子,门外有一女子求见。”
赵诩诧异道,“什么女子?”
小慧摇头,“长得挺好看,一会儿要见太子诩,一会儿要找夫君,疯疯癫癫的。”
“哦?程管事让进了?”
“程管事找不到人,侍卫撵不走她,所以来请示下公子。”小慧顿了一下,又补了一句:“那女子手里拿着好长一竿子萧,怕不是什么讨钱的艺人罢。”
“箫?”赵诩一怔,忙说,“请她进来,”一思虑,又改口道,“一起下去看看。”
门口确实微敞开着,侍卫尽职的拿手中红缨戟挡住了来人的步伐,却听那女人嘤嘤哭泣声低微而不绝,不知还在乞求什么,赵诩几乎是一眼就认出来人:“佩佩!”
如同点了哑穴,女人立即止住了哭声,瞪大了眼睛循声望了过来。脏兮兮的衣服脏兮兮的脸蛋也遮不住女人姣好的容颜。
“夫……”君字还未出口,白眼一翻,翩翩然晕了过去。幸好赵诩走得近,勉强搀扶了一把,送入内廷。
慕容佩此番遭难,可谓祸起萧墙,慕容族家大业大,嫡庶之争之剧烈不用累牍。然而起因也不得不归咎为太子诩被废被送质,太子妃位一夜之间变成了质子大妻,地位一落千丈,慕容家主势必将其视作弃子。大皇子夺势,需要慕容世家的支持,两厢交涉,一拍即合,联姻势在必行。慕容佩就成为了一块垫脚的石头,什么与大学士有私情,不过是为另一桩政治婚姻做借口罢了。
慕容佩没有什么大碍,长途跋涉累的狠了,娇滴滴一位太子妃,也难为她徒步来到京师。睡过一觉,用了些水米,再被人伺候着梳洗一番,整个人就如吸饱了水分的葡萄,水灵灵的透着生机。
“夫人好些了吗?”
“谢夫君挂念,好多了。”
慕容佩做个虚礼,赵诩也就顺势一扶,“别在乎虚礼了,是怎么回事,大学士,他……”
有私情这种事情,对赵诩来说是顶不好看的绿帽子,但对于从小女训女诫念书念大的慕容佩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更何况是别人诬陷于她,当即双颊垂泪,梨花带雨好不委屈,“别人不信我,夫君也不信我么!奴家清白之身,竟然被些小人污蔑至此,不若我慕容佩近日以死明志,也好过这样背着骂名苟活!”
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赵诩应付不来,但是拦还是拦得住的,当即拉住慕容佩,正色表态道:“夫人何必妄自菲薄,我自然是信你的。”
此话一落,女人即刻哭声嘤嘤,天大的委屈终于找到苦主,哭的我见犹怜。
一旁吕笑也有些心恻恻,皱着眉头不忍再看。
赵诩无奈,只能闻言相劝,“夫人受苦了,快别哭了。”
说了两遍那位还是哭的停也停不下来,赵诩终于无奈了,转移话题道:“这一路,不知夫人是怎么过来的?”
转移话题果然是个好办法,只见慕容佩去取来那管玉箫道:“恩公一直蒙面,将臣妾从赵诚刀下救出后,就交给我这个,说是交给夫君,睹物见人,我这一路盘缠,皆是恩公所赠与的。”
玉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