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隙可寻。她曾经离他那么近,却又感觉那么远。如果当初没有那么多意难平,或许今天也是能过着举案齐眉的日子的。
“当年是我做错了。我一直觉得最美的风景始终是外面的世界,到美国那几年,刚开始还好,一时的新鲜感永远抵不过生活的鸡毛蒜皮。”
“过去的事情了。”
叶茯苓自顾自的抽烟,“后来,我觉得只有钱不会背叛我。但没想到,弃医从商之后,更加空虚了。”
她笑容虚浮,“是我自作自受。”
“……你醉了。”
说完,谢尧亭仰头饮尽杯中酒,一边从钱包抽出几张纸币从台面上推过去,一边从高脚凳上站起来,“很晚了,回去吧。”
抬头望出去,窗外夜色枯寂,一片温柔的阑珊灯海。
谢尧亭替叶茯苓叫了代驾,送她到楼下,才发觉两人住的很近,只隔了一条街。从地下停车场上来,他没有打车,沿着路边慢慢往回走。
夜风吹拂,残存的酒意都冲上了头,太阳穴突突的跳,胃里又寒又涨,像揣了块冰疙瘩,简直说不出的难受。
晚上九点半,街边食店已经开辟了露天烧烤,空气中有初夏的气息翻涌。
谢尧亭下意识的摸出手机,一个未接电话,是陈絮的。记忆仿佛打开了沙漏的瓶盖子,一点点的恢复。他握拳重重敲了几下脑袋,挥手在街边打车。事情多而繁杂,他忽略了脑容量的有限。
收件箱里有几条未读短信,陈絮发了两条。
第一条:“我打不通你的电话。你说今天晚上有空,会帮我把行李搬到学校宿舍的,我还要等你吗?”
第二条隔了两个小时,“我看了下,也没有很多东西。我把被子和枕头用行李箱打包好,乘公交车带到学校了。我上晚自习了,你忙其他事情吧。”
似乎是怕他误会她的语气,后面紧跟了三个呲牙笑脸的表情符号。
讨债公司的人一直没有消停。临近高考,陈絮一个人住在家里。既不安全又不方便,所以申请了学校宿舍。这个周末下午没有课,她回去收拾东西,本来约好谢尧亭会帮她帮行李送过去的。
他又看了眼时间,把电话拨了过去,立刻接通了。
“喂——”
那头刚好响起急促的下课铃声,乱糟糟的。陈絮的声音透过电磁流,显得十分清亮,“你忙完啦?”
谢尧亭:“下课了吗?”
“嗯。”
“对不起,晚上参加婚礼,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
陈絮:“没事的。我一个人也可以的。”
培嘉高中门口。下了晚自习,人群熙熙攘攘的。
谢尧亭下车站在路边。
江思邈推着一辆单车,与陈絮并肩从校门里走出来。张粤西从后面冲上来坐在他的单车后座,被赶下来又笑嘻嘻的推了下他的肩膀,大声问他,“去吃宵夜。”
江思邈踉跄了下,嘶了一声,说,滚蛋。
陈絮在一旁看着他们咯咯笑,眼睛亮晶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