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那间花店。过了一会儿,他走出来,手中握着一把牛皮纸包裹的太阳花,其间疏落的配了几支翠菊。
他穿越人来人往,一步步朝她走来。
那个时候,陈絮还不知道,太阳花的花语是:沉默的爱。
他给予她的,永远都在想象之上。
第20章5-3
3.故人。
一个周末。
谢尧亭去参加大学同窗李擎的婚礼。他这个年纪,同龄人该成家的大都步入婚姻了,也有携家带口过来的。
硕大的电子屏幕循环往复的播放新人的爱的历程,配乐是一首耳熟的韩国音乐,十分甜蜜。
台下人三五成桌的凑在一起喝茶叙旧。
李擎西装革履地站在门口迎宾。
林槐在一旁的垃圾桶旁抽烟,仿佛专程在等他一样,见面就勾肩搭背的凑上来,还没等他开口,李擎也走了过来,拧着眉先叹了口气,啧了声。很为难的样子。
谢尧亭笑一笑,“怎么,新娘子临时打退堂鼓,不肯嫁你了?”
李擎欲言又止的,有人在旁边喊他。他摆摆手,“我去招呼下,你们先进去吧。”
谢尧亭一头雾水,“怎么了?”
言语之间,两人已经穿过了宴会厅的门,走进了婚礼会场。
林槐说:“你自己看吧。”
叶茯苓正侧着脸,低声跟身边人聊天。
她穿了一件很别致的藕色灯笼袖水洗丝衬衣,配麻纱阔腿裤,齐肩发,下巴微微抬起,姿态清高。
这么多年,她也算脱胎换骨。于事业一途,早已得偿所愿。从异国归来,走过了几段无疾而终的恋情,度过了漫长而漂泊的缓冲期。大概是因为浮萍半生,她突然无比渴望安定。
跨年的夜晚,叶茯苓应邀去上海看烟火秀。
到了之后被放鸽子,这才知道那个与她暧昧了好几个月的金融界新贵原来是有妇之夫。
那天有雾霾,外滩上数不清的人。烟花绽放开宝光华丽的光圈,像是蒙了一层灰色,耳边哐哐哐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碎屑落到身上,她一直后退,差点退到黄浦江里。
回去之后,失眠到半夜三点,那颗早已练就的坚冷的心裂了缝,一个人在酒店里哭。
她知道,她可能不会再爱上任何人了。
叶茯苓的目光投过来。她看到了谢尧亭。
记忆的锦箧打开,恍如隔世。
她心底一直无比介意自己出身的寒微。当初,是因为她的姓氏与叶颖女士相同,名字又是一味中药,从而得了她的眼缘,才获得了慈善帮扶助学的机会。
从底层一步步走到现在,她得到了很多,失去了更多。
如果这真是她想要的生活,为什么总是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司仪清了清嗓子,照本宣科的开始婚礼,灯光暗下来,场内有小孩子跑来跑去,音乐响起,周遭闹哄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