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缩了回去。
他的眼光又落回曾铁枫身上:“曾军师,你接着说。”
曾铁枫先对我笑笑,便道:“……那刺客一击不中,报国军这些兵卒哪里拦得住他?让他跑了。”
我把鸡笼丢在地上:“有刺客?”
曾铁枫道:“便是那天拦你不成的那个练家子,他反在狱中刺杀混天星呢。”
我诧道:“这是唱的哪出?”
虽四下无人,曾铁枫还是压低了声音:“这练家子可是真皋人派来监军的呢。混天星终于是认了,他的确受了赫烈王的封。若不是有人在背后撑腰,他未必就敢和刘王对峙。我们也的确搜出了狼颅,不是屈打成招。”
说着从腰间拿出一小片嵌黄铜的狼头顶骨给我们看,上头弯弯曲曲的铭着真皋字。这是真皋人封武将的信物。
赫烈王,这名字我有印象。
赫烈是真皋大宗王,封在拱北道和莲轮道之间。政绩了得,连汉人说起,也称他是贤王。现在居然跨江把手伸到拓南来了?
难怪混天星那么有底气一口咬定不会有官军来。
我们三人一起沉默了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曾铁枫终于发现了华点。
按他的城府本不会问,但不知道是酒还没醒完,还是觉得实在太奇葩了,曾军师最终道:“秦公子。这只鸡……是要做什么用的?
第50章【修订】
公鸡不徐不疾啄着我撒在地上的米。
这几天我一直睡得不好,辗转反侧,没眯多久又被这孽畜打鸣惊醒,只得爬起来喂鸡。
刘打铜派曾铁枫同我们一起回濯秀拜见沈庄主。我和沈识微结拜的事情被这么一岔,只好无限期的搁置。
看那大公鸡昂首阔步,我突然想起以前在网上看过,无论怎么摇晃鸡的身体,它的脑袋位置都不会变。于是把鸡抱起来一试,果然不假。正摇得兴起,听见院内房门吱嘎一声,约莫是曾铁枫洗漱完毕,打算来招呼我们,瞧见了这一幕,就又把门默默关上了。
我把公鸡丢下,它也不觉得丢人,歪脑袋瞧瞧我,又继续啄米。
结拜既不成,我又不知该如何处置这只鸡,只能找个篾笼装着,挂在马屁股上。现在一路快带回濯秀,我也是服了自己。
等沈识微练功回来,曾铁枫这才再露面,我把公鸡挎上,踏上往濯秀的最后一小段路。
一边慢慢跑马,一边和他俩聊天。
赫烈王是先帝的幼弟,当今天子的皇叔。瀚明宗重划一十二道,抗瀚最烈的烈鬃江南取名“拓南”,江北则曰“拱北”,最东与佛国魄罗多相接的是“莲轮”。赫烈王便封在拱北与莲轮间。
先帝瀚成宗称真皋命脉在北,迁都回上京,把祖辈拓南的苦心毁得一干二净后,拓南连带间河一带就几乎成了大瀚的法外之地,政府机构还要看三分濯秀这种地方大豪的脸色。
而朝廷除了发几道冠冕堂皇、严正抗议的诏书,什么都不管。
比起与汉人斗,真皋人还是觉得跟乌母子孙斗更其乐无穷。
瀚武宗死后,大瀚帝位频更,兄死弟及,叔篡侄位,乱成一锅粥。之前秦横跟我说朝廷故意饿死汉人,我义愤填膺了许久,最终发现这不过还是宣传说辞——沈识微不屑一顾,道若朝廷真要故意饿死汉人,又怎么容得下文恪这种活人的人?
朝廷为什么不管?
朝廷是真没那闲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