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答话。
他接着说:“其实也不用。你要喜欢,回濯秀我叫厨子……”
我的心越跳越快。
这个话题绝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借着酒劲,慨然道:“沈师弟,我有个主意!”暂且抛下叶镥锅,站直身:“你我共过患难,又互剖过心迹,你对我这么细心体贴,我其实也很喜欢你,你看,要不我们……”
沈识微也不看我,瞧着手里的酒杯,淡淡说:“我们什么?”
他的神情和那日盯着纸签时一般宁定,好似泰山崩于前亦不改色。
我硬着头皮,拍拍他的肩膀:“要不我们结拜成兄弟吧?”
等待沈识微回答的这段时间,一定是我毕生最尴尬惶恐的时刻。
他今天着了件黑色夹红的外衣,无论从外观还是当下的情形,都让我联想起一座沉默的火山。
叶镥锅鼓着掌跳起来:“好呀!这是大好事!”
沈识微也说:“没错,甚好。”
我小心翼翼去看他的脸。他脸上波澜不兴,既没有反讽,也不像暴风雨前的最后平静。
他看向我的眼睛,温和笑道:“我也一直有此意,就按秦师兄说的办吧。”
我不知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忙强笑起来:“是吗?这就最好不过了,哈哈哈。”却觉嗓子干得像吞了把沙子。
沈识微却兴致勃勃地继续道:“结拜这种事情,本就该凭一时的热血,按我说也不用挑什么黄道吉日了,不如便是今天吧。”他顿了顿,在掌心转着酒杯:“虽说如此,也不能过陋。这城里三牲香烛一时未必能找到,但至少要只活鸡,我怕等会儿刘王找我有话,只有请秦师兄走一趟了。”
叶镥锅道:“不用劳动秦公子,我去就是,我去就是。”
我忙把他拽住:“这怎么行,我去我去,这才心诚!”一边逃也般往外跑。
临出门,还是忍不住偷偷看了眼沈识微,只见他果然去找刘打铜说话了,一眼也没往我这边瞧。
走在无人的高坞大街上,我觉得自己机智极了。
这张兄弟卡发得太是时候,既能保住友谊,又能保住性向。
唯一没料到,就是沈识微会一口答应。
我本该一身轻,但不知为何却并不觉得高兴。
不仅不高兴,还觉得心里跟这空城一般寂寂荡荡。
原来人家没有歪心思,是我龌龊了?
这念头一起,就再也停不住,像口没油的大锅,把我的心干滋滋煎着。是啊,以沈识微的能耐,什么姑娘不是手到擒来?假设他真喜欢男人,也不能看上我吧?
待我用箩筐提着只大公鸡般回县衙时,天色已近黄昏。
我磨磨蹭蹭,不好意思闯空门是其一,其二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那么快见到沈识微。
等进了县衙,正如我想,宴席早就散了,连叶镥锅也不知所踪。
我绕着县衙转了几圈,终于找到了沈识微。他在个井栏边负手而立,曾铁枫站在旁边,这孩子喝酒上脸,到现在脖子还是红彤彤的,活像被煮了一般。
我举着鸡迎上:“沈师弟……!”
沈识微冷冰冰的眼风在我脸上刮过。
刮得我的话像没披大衣就在冬天出门的人般,刚露了个头,马上就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