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身后跟了几个老师,看上去这场突袭活动蓄谋已久。
“谁跑谁记大过!”牛头一边追人一边拿着大喇叭吼。
“怎么这时候来了。”游时不耐烦地把盒饭盖上,不等盖稳,突然被人拎了起来,一只手小心地拽着他手腕,往小南门旁边的修身园钻。
拽着他的是江应。
“你……”游时不耐烦地想把他手甩掉,这时候江应回头,用一双乌黑透亮的眸子静静地看着他,游时突然卡了壳。
“抓到你伤口了?”江应问。
“……没有。”游时顿了一会才说。
他想到今天中午江应说想吐,垂下眼睛想了一会,把手抽了出来,低声说,“别跑了。”
“被抓怎么办?”江应笑着问他。
“被抓就被抓,”游时抓抓头发,不耐烦地说,“太累了,不想跑。”
江应记得游时这个小动作,每当游时觉得自己会丢面子的时候,都会抓头发。
“那走过去吧。”江应转头往前走。
“嗯。”游时跟在他后面走。
“游时!我看见你了!你要是跑我就算去你们班里也把你揪出来!”牛头拿着大喇叭逐渐靠近,“检讨打扫卫生记大过,一样都不能少!”
江应回头看了一眼,看的不是牛头,而是游时。
游时看上去有点烦,他抿着嘴唇往牛头那看了一眼,然后突然停下脚步,手里的外卖袋子捏紧了,低着头叫了他一声:“江应。”
“什么——”江应话音没落。
“拿着。”游时突然说。
江应回头,一瞬间怔了一下。
秋风乍起,吹动了游时的头发,黑色卫衣前的带子也跟着晃。
只见少年垂下眼睛,胳膊猛然伸直,手里的袋子差点打到江应身上,看上去极度不情愿,但还是咬牙切齿地把东西递过来。
直到游时挑着眉不耐烦地看过来时,江应才猛然回神。
“这不是碘酒吗?给我干什么?”江应盯着他手里的袋子看。
“不是,是药,”游时一字一顿地说,似乎想把江应打死,“胃药,滚回去吃。”
江应心里突然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就连胃部一直的隐痛也好了不少,但是他没有伸手去接,而是半眯着眼睛看着游时,“不是宿敌吗?”
游时:“……别死在我面前。”
江应把药从他手里接过来。
游时插着兜要走,江应突然叫住他:“游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