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应回头看了他俩一眼,眸光有点暗。
赵邮还在低着头玩手机,游时抬眼看他:“嫌吵?”
“没。”江应还是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转回来的意义是什么了,他又转回去,手里的笔转了两圈。
他听见身后那俩低声说着什么,也是“晚上吃什么”之类的话题,然后赵邮突然问游时为什么要买药。
游时沉默了两秒钟,才说:“手翻墙伤了,买纱布。”
“哪有伤口啊?我怎么没看见?”赵邮问。
说完这句后面便安静下来,江应估计赵邮是被游时掐死了。
下课铃响,一阵桌椅乱动声后,整个教室已经空了一半。
江应这次点的外卖,也没打算跟他们去抢,等人走的差不多之后,才慢慢从后门出去。
身后已经没人了,估计游时和赵邮都去小南门拿外卖了。
等到江应晃到小南门的时候,外卖小哥的电话正好打来,他刚刚跟小哥隔着七尺长的栅栏完成一场惊天动地违背校规的交易,一转眼,就看见手里拎着外卖的游时。
江应垂下眸子看了游时手里的东西一眼,是米饭套餐,不知道点的什么菜。另一只手拎着一个小塑料袋,里面装着瓶瓶罐罐,看上去是碘酒和纱布。
“手伤了?”江应的目光收回来,淡淡问了一句。
“嗯。”游时语调拖得有点长。
游时这个时候很明显也是刚拿到外卖,正在寻觅一个风水宝地偷偷摸摸吃饭。
但是风水宝地没找到,一转头碰上了宿敌。
游时在心里槽了一句这是什么缘分。
小南门这地方的栅栏很高,上面都有突出的尖刺,黑色的生铁旁边却有着一层层的油渍,是经年累月的外卖传递留下来的。
“我在小南门,你他妈怎么还要我给你指路,你是二高的我是二高的?”外卖小哥拿起手机吼了一嗓子,电动车一加油门,车子窜了出去。
秋天的悬铃木叶子金黄,正在落叶,被外卖小哥开车的风卷起来,吹到栏杆里面。
两个人就面对面站在栏杆旁边,叶子哗啦啦地落到周围。
他们站得地方偏,这里没多少人来,外卖小哥也不会特意往这犄角旮旯里送,但是再远一点的位置,能看见聚集在一起的学生、踮着脚往里递外卖的小哥。
说笑打闹的声音遥远又熟悉地传过来。
“让开点,”游时没看他,又往里走了一点,似乎是就打算在这吃饭,“不在这吃就别占位置。”
江应几次往他手背上看,但是黑色卫衣袖子太长,盖住了。
“你手……”江应想了一下,还是开口说。
“牛头来了!救命!兄弟们跑啊!”
话没说完,周围的学生全部树倒猢狲散,有带着外卖跑的,外卖干脆不要了的,还有吃到一半嘴边挂着菜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