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达沉声道:“县长,我们的户首说的是对的,我们不走也不只是为了怕什么惩罚,原来我们也曾对去外面动了心,但我们几个人亲自到外面去住了两天,才知道,野鸡不能学鹰飞,小鼠不能学猫叫,外面不是我们应该去的地方,这里才是我们自己的天地。”
阿达看着四处:“断了的竹子可以再栽,拆了的房子可以再盖,县长,只要我们人还在这里,这里迟早会变得跟以前一样。”
没有风,眼前的整片竹林乃至那片天地似乎都微微晃了一晃,便如在为阿达的话当注脚。
祁枫和刘辰龙站在阵外了,心里却仿佛又听到了刚才那个声音。
祁枫恍然,回首望向刘辰龙,刘辰龙缓缓向她点了点头。
是它!
是它们!
他总算明白那股力量为什么会强大至如此沛然莫可御,一直排斥他们的恐怕不只是这个阵法,而是这片天地、这片风景,乃至构成这片风景的片云只瓦、一草一木。
刘辰龙刚刚的心法以感应天地众生之心为念,体验更加深刻。
刚才的情形居然仿佛是这片风景发怒了!
一念及此,他的心下不由骇然。
可是真的要停下来吗?
真的能停下来吗?
罗大海怎么办?
汪木的死怎么办?
那一连串的谜,就由着让它们石沉大海?
祁枫也自想到这些,一时只觉得千头万绪,心有点乱。
刘辰龙却是轻轻按了按她的肩膀。
他转身对着阿达,脸上露出坚定的神色,轻轻说道:“阿达,恐怕……”
手机却在这时响了。
刘辰龙长吁了口气,没有说下去,走到一旁接电话,听着听着脸上渐渐阴霾尽扫,露出欣喜的神色。
祁枫一直注意着他,不由心中讶异,刘辰龙挂上手机走了过来,却是先对用希望甚至企求的眼神看着他的阿达说道:“阿达,这事晚点再说好吗?我们现在要赶回县城去。”
他顿了一下,笑着对阿达说:“因为你们的户首刚刚醒了!”
罗大海适时的清醒,对于正在担心工作陷入僵局的砚海县公安、检察两套系统不啻于一剂强心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