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谦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事,揉了揉睡眼看到我还对我微笑,见我脸色苍白才发现他自己一丝不挂,房间里充满了情事过後的味道,不可掩饰,我连劝服自己的机会都没有,仓皇地逃离。
明明做错事的不是我,为什麽我却是最心痛的人?
云谦不断地找我,我不断地躲,把自己关在家里,缩在角落什麽都不听什麽都不想,催眠我自己什麽事都没发生。但是好难、真的好难,因为我好爱他。
最後是以溪撞开房门,把一个礼拜未进食的我抱进怀里,我在他怀里呜咽不止。
从此以後我的恋人是以溪,纪以溪。不是那个叫做夏云谦的人。他只不过是我国中到高中的好朋友,仅此而已。
那段时间只要一提到云谦我就会晕眩呕吐,只有在以溪身边时我能控制自己,像个害怕的老鼠只能躲在自己的洞穴,只要被动一下都会严重犯病。
云谦悲伤的眼睛在对我诉说,可是我避而不见,我告诉他:我爱上以溪了,我现在才发现我对你的不是爱情,那不过是友情,只是因为太过友好,我误认成爱情。
云谦的解释终究还是石沉大海,我不想听见任何关於他的事,有关他的记忆我一概封锁。
我知道这样对以溪不公平,但是在逐渐忘掉云谦这个人以後,我真的有喜欢过以溪,不过也单单是喜欢而已,因为我的心早就不在身上了。
云谦後来休了学,因为吕卉均怀孕了。班上所有的人都知道他订婚了,除了我。我跟以溪转了学,妈妈担心我的病没办法根除,只好答应让我跟以溪住在一起,因为只有跟以溪在一起时,我才会开怀大笑,忘记一切。
现在我一切都记起来了,现实却是我没想过的残酷。
「怎麽了?」云谦茫然不解,眼神担忧,想过来抱我。
我红了眼眶对云谦大吼:「你别过来!」
云谦愣了:「小羽?」
为什麽?为什麽要让我想起来!我全身冷得厉害,红著眼看向吕卉均,她一副看戏似的悠然自得,我怎麽会笨到以为她有多单纯,想到曾经自己还觉得她可爱就觉得可笑。
「你跟云谦没机会,我早提醒过你,是你自己不听。」吕卉均得胜似的笑,碍眼得可以。
以溪的表情虽然强装冷淡,但我知道他担心我,他一瞬不瞬地盯著我,只要我一倒下他就会冲过来。他一直是我的支柱,我却背弃了他......
我咬咬唇,下了决心:「以溪,我们走。」我走过牵住以溪,装做没看过云谦莫名的神色。
「你们谁能可以跟我解释一下,现在是发生什麽事情?」大头夹在中间,一脸莫名其妙:「还有,我可以出发了吗?」
我差点忘了大头。心中虽然冲突不断,我还是扯出笑脸对大头说:「你要去可以,不是今天。」
「为什麽?」
以溪对大头笑了笑:「我已经把校车的轮胎弄破了,你想去也去不成。」
「什麽!你们!你们疯啦?」大头叫归叫,还是迟疑地问我:「小石头,你身体不舒服吗?」
我的脑袋一下子有点负荷不住记忆,晕晕的视线不清。
最後我还是忍不住昏了过去。
留在最後视线里的是云谦,但是此时此刻我却宁愿从来都不认识他。至少这样,我不会体会心被撕裂的感觉,是怎样地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