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紧紧交握的手,是我跟云谦的。
我炫耀似的对她笑,摇了摇两人交握的手。
云谦温和地揉散我的头发,我感觉到他也放下心来的轻松。
吕卉均意义不明地笑:「又不是只有你记得,我们都记得。」
我察觉到她话里的问题,狐疑地问:「你们?」
然後目光飘向以溪,以溪面无表情地看了我好久,那种眼神让我冷汗淋漓,良久他才笑说:「是啊,又不只有你一个人记得。」
我觉得脑子突然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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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说什麽?以溪。」我不敢置信:「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麽?」
他冷笑:「我只知道有人利用完我就跑了,乐颠颠地跑回他旧情人身边了。你真当我是免洗筷,用完就丢?」
我僵了身子,往後倒退好几步,撞上了云谦,云谦把我环绕在他怀中,语调疑惑:「你们在说什麽?小羽,你的脸色怎麽那麽白?没事吧?」
以溪以溪......他以溪。是那个跟我相处了好几年的以溪,是我上辈子的恋人。脑子突然刺痛了一下,几个画面闪过......云谦抱著吕卉均一脸的抱歉,而我靠在以溪怀里对云谦冷笑,只有我自己才知道,底下的拳头握得有紧。
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我像是被电击似的逃离了云谦的怀抱,全身抖得不像话:「云谦......云谦,你骗我!」
大学的几年记忆全数回笼。
那年我拿到大学合格通知单,兴冲冲地冲到了云谦的怀里,我们从高中就在一起了,还是因为以溪才成为情侣。若不是因为以溪在天台吻云谦被我看到,我想一辈子都不会发现自己喜欢云谦......
我忿忿地跑开,云谦追了上来,面红耳赤的告诉我他喜欢的是我。
我们相拥,以溪安分地退出。
而後,吕卉均插了进来,云谦对我说她是他妈妈好友的女儿,所以对她特别照顾,我不疑有他。跟云谦甜甜蜜蜜地过了一年,该做的都做了,第一次他进入我的时候我疼得哭了。
那天是云谦19岁的生日,我们两个过,在旅馆的小木屋里回忆过往,他的温柔让我心醉神迷。怯怯地吻著他,云谦也很紧张,他触摸我身体的指尖在颤抖,划过我的肌肤令我颤栗不止。
他吻著我的唇跟全身,我将身心都交付给他。
那晚他叫著我的名字,我抱紧他在他怀中大哭,窗外的雨一直下,响奏著我们的爱情进行曲。
我知道这样的关系是秘密,不可告人。我只能在躲躲藏藏间找取一点甜蜜。云谦的纵容跟宠溺,我知道我一辈子都不可能放手,即使跟礼教背道而驰。
一天,吕卉均找我上天台,告诉我她喜欢云谦,云谦的妈妈也把她当云谦的未婚妻看,但我相信云谦,他不可能背叛我。我义正言词地对她宣示我永远不会放弃云谦,她势在必得地对我笑。
那阵子我非常不安,常常抓著云谦就不放手,云谦的手上全是我的指印。他温柔地对我笑,告诉我不必担心。不停地说爱我,抚平我恍恍然的心。
事情还是发生了,一夜,我到云谦家找他,长长的走廊尽头是云谦的房间,房门虚掩,里头有细碎的声响。我故意恶作剧地大叫著开门,映入眼帘的却是床上两个光裸的身体。
云谦和吕卉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