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若不是我忘了......他根本不必......」我哽咽地说,急促地喘著气。
他打断我,语调温柔到不行:「不是......不是,你有提醒他了不是吗?」
我垂著头,死死拧住双手:「错了,我一直都忘记了,我根本不记得他出事的日子,他把班上所有人的生日喜好都记得清清楚楚,他认我当乾儿子,我却自我封锁了有关他死亡的所有事情,连他的忌日都要最後一刻才想起......我真的很差劲......」
包括云谦。若是我没有重生,我根本不会回想起来他对我的付出。他倾心全力付出的爱情。
「你别自责了......放心吧,现在还早。」
还早吗?
大头总是喜欢七早八早就出发,他这个习惯搞得大家都哀声连连,他自己很自豪这点。可这个时候我一点也不喜欢他这个习惯,它会害我救不到大头,它会害我一生遗憾!
我沉陷在懊恼中,没发现司机正在从後照镜偷看我们,表情怪异的很。
云谦压了压我的後脑杓,我茫然不解地被挡他的怀里,这才发现司机大哥不善的眼神,我心一凛,活了那麽多年我当然理解他那种眼神的涵义,没有一个正常的同性好友会如此亲密,想必他看出来了。
做恶也好厌恶也罢,我刻意把云谦抱得更紧,挑衅地对他仰仰下巴。
他的眼神马上移开,不过嘴角有些不屑。
终於到了学校,云谦看我急得连门都打不开,体贴地帮我开了门,劝说:「慢点、慢点......」
要是我有翅膀我就用飞的了,云谦的话我当然听不进去。
不过在我一看到校车还安安稳稳地停在门口时我就松了气,一下子觉得疲惫。
云谦追了上来,有点开心:「赶上了?」
虽然赶上了,但我觉得奇怪,迳自走了进去,云谦亦步亦趋。
远远地就听见大头无奈的声音:「我说你们是怎麽搞的?突然两个人一起回来,还拚命说一些奇怪的话,什麽死啊死的,你们在诅咒我啊?」
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看到了什麽。两个很熟悉的人站在大头身边,一高一矮,一男一女,两个八竿子打不著关系的人──以溪跟吕卉均。
对了!吕卉均也知道大头的事,我感叹著发现原来她的存在也有好处,至少她比我记得清楚,比我来得及,要不然我只能在遗憾中追忆了。
不过以溪为什麽也在?
我困惑地走上前去,大头头一个看到我,哇哇大叫了起来:「今天是怎麽样了?怎麽连小石头都跑来,该不会你也要来阻止我带队出发吧?」
然後他又看到我身边的云谦,做出了快晕倒的表情:「这下大家都来了啊......」
我刚刚才止的眼泪一下子又涌了上来,猛地扑上前:「大头~~」
「喂喂喂,你怎麽了啊?」大头慌张失措地看著我的眼泪,忙乱地接住我:「哭个什麽鬼,我还没死呢!」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我死死抱住他不放,哭了一会儿才想起还有别人在旁,才尴尬地抹了抹眼泪,顺便在大头衣服上拧了鼻涕,才离开。
大头翻了个白眼,看看自己衣服上的鼻涕,哭笑不得。
我一吸一吸地抽泣,哭太多了有点止不住,感到非常丢脸地笑了笑:「你们怎麽在这?」
吕卉均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某一点,我顺著她的目光看去──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