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将程弓拉出来,瞪着他道:
“妈的,老子迟早让你气闷死,你这样不行!”花实摸摸下巴思忖片刻,灵光一闪笑道,“喂,来玩狗熊抓帅哥的游戏,喂喂,别愣着,快来抓我!”
程弓眼望着活像多动症儿童的花实,哭笑不得,他已经三十一岁,不是十七八,何况即便是七八岁时,大概也不曾有过无忧无虑的玩乐时刻。
花实这个朋友,对他而言是计算之外的幸运。
“喂,程弓--事情真像那个死老头说的那样?”
程弓平和点头:“八九不离十。除了一件事,我清楚自己做这些是为什么。”
花实脸上打了个问号。
“我不想让他摔伤。”程弓眼神平淡坚定,深沉却单纯没有包藏任何玄机。
“你说的是--韩彬?”花实基本没多少疑问。
“他从树上掉下来我接住他,算不上什么独特开端,我没有恋童症,对他也不是一见钟情”,程弓停顿片刻,继续说道,“他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小孩,富家子弟娇纵任性自大的通病,但他的确是对我最好的人,所以呆在他身边时间越久,他对我就越重要,习惯每天醒过来第一个念头不是我想要做什么,而是韩彬需要我干什么。”
“我知道,这样做人很没尊严”,程弓自嘲笑笑,“没错,尊严比什么东西都重要,但却偏没有某个人重要,你说怎么办?现在是我戏剧化的有了能力为他做一切,这以前我什么都没有,唯一的愿望,是在他难过时拍拍他肩膀。”
第十四章(下)另类背叛
花实大惑不解的表情,像是看见一个人努力论证一加一不等于二,过程再严密结果荒谬得一目了然:“程弓,你为什么就不能痛痛快快说喜欢他就算了?”
程弓笑了笑:“喜欢会伤人,还是算了。”
喜欢是强取豪夺为所欲为的绝妙说辞?还是站在一个人身后,透过他眼睛看世界的寂寞选择?
“突然想到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花实难得一见的正经,“要是我哪天出卖你,比方说为了名气拿你跟媒体炒花边新闻,你恨我不恨?”
程弓倒是一如既往的老实,没波没澜理所当然的摇头,好像事情合该这样。
花实两条眉毛抽了十几下,咬牙切齿冷笑道:“我开始明白韩小子为什么要整你了。”说罢头也不回跳上车,发动起火一踩油门就直冲出去,把程弓抛在这寥无人烟的荒山野岭,根本不用担心。
在乎的人才会伤心,会愤怒,在乎的人天生就是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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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实是气极点了,他从来就不是个热情善良有什么慈悲心肠的主,对人漫不经心里戒备重重,设着一道高坎,跨过来进入他私人领域的,他都肯拿命去维护。
算人数一只手够用,除了用鼻涕眼泪淹活自己的养父花吉,就是莫名其妙的程弓,还有个从来不把他当回事的,不提也罢。
本来有愧疚忧虑,正为难着该不该电话过去道歉,没想到程弓倒是先打进来了,四平八稳跟他说已经到家,叫他不用担心。
火上浇油,导致花实直接把手机摔个粉碎,扣下牙舌帽去夜店喝酒打发散不去的余气。三杯不勾兑的烈酒下肚,眼睛突然亮了,不是因为酒精,是看到吧台尽头角落里的年轻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