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弓,你也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为什么你迟迟不下手呢?”
“他没那个胆子啊”,程四海走进来,语带嘲讽,“儿子,回来一趟总该陪爸爸喝喝下午茶。”
程弓默不做声,花实只觉得气氛越发怪异,像是面前的三个人,突然间一起剥落沉重面具,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程四海从柜子里找出茶具,大刺刺笑道:“怎么了?你敢篡夺我的金钱权势,却不敢跟我喝杯茶说上几句话吗?”
下午的太阳毒烈,苏斐说要哄儿子午睡,三个男人围坐在院里的石制桌凳上,程四海有条不紊冲泡茶叶,程弓不说话目光总游离得聚不起焦距,花实则被这诡异的气氛搞得心烦,不由先开口问道:
“程弓,你真那么对待四海叔?到底为什么?”
程四海怪笑一声:“还能为什么?不就是忘不了韩彬那个小畜生,到现在还是非不分跟我作对,妨碍我报仇雪耻。”
“报仇?”程弓微挑眉,“你报什么仇?”
“韩遥那个混蛋背信弃义出卖兄弟,把你当成奴隶供他两个儿子使唤,你难道就--”
“慢着”,程弓淡淡打断他的话,目光从远处调回,冷如冰脊,“你说韩遥出卖兄弟,那你--是把他当作兄弟看的吗?”
程四海脸色整个变了,连同人的气质,在花实看来是不可思议的判若两人,前一秒还亲切温和的眼神里暴戾恣睢已压抑不住:
“你知道什么?”
程弓波澜不惊置身事外的平淡叙述:“在你来找我前,关于我的身世已经有一个版本的说法了。说我的父亲年轻时野心勃勃,想要的东西从不会轻易罢手,他爱上一起长大的挚交好友,为博取好感不惜偷金帮助这个朋友解决家族危机。可惜他的朋友始终深爱一个女人并且结婚生子,我父亲一怒之下也找到个妓女生下一个男孩,但后来仍控制不住的纠缠不休,连绑架和强迫手段都用出了,最终被追捕逃窜到海外。”
“胡说!这些……”程四海气得嘴唇直抖,“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
“我母亲”,程弓笑道,“她来孤儿院找过我,她告诉我,你本来可以带我走,却故意把我扔在韩遥家门前,为了提醒他不忘记你的存在,你还说如果韩遥一怒下摔死我,你就多一种可能控制他的把柄。”
“那个贱人,那个贱人……”,程四海愤恨低喃着,“早知道就顺手宰了她!她,找你做什么?为了钱生的孩子,难道她还会抚养你吗?”
程弓拿起茶杯,将滚烫的水送进嘴里,嗓中灼烧的痛他却连眉毛也不动一下。
清楚记得自己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面前陌生的女人带他走,他断断续续说出那些被侵犯的恐怖记忆,那个女人却只是哭,摸着他的脸要他原谅,要他平复那颗不安的良心,忏悔般说出一切:
你父亲只是把你当作报复用的工具,他都不要你,我更没有办法养你。
我只能告诉你,你父亲叫程四海,他爱上一个叫韩遥的男人。
然后,在他尚不能理解这些话语的含义时,用力挣脱他的手,逃似的离去。
第十四章(上)变态爱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