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所以不一样。」直接了当给了答案,黑衣男子走至白衣人旁并肩而立,同时狠狠朝蛊惑伙伴的男人给了记凌厉眼
色。
颔首表示接受这个答案,白衣男子重新恢复瓷娃般的安静。
「你倒没变,还是个好保母。」戏谑地回应着黑衣人眼里的戾色,曲逸旸的口吻就像是对老朋友般地热络,「不过看来
这些年足不出户地笨了不少,明知对手是我,也敢带着娃娃来?泥菩萨过江,你不会以为还有余力顾得了他吧?」
「罄不需要人照顾,他只是不擅于太复杂的事。」凛冷的眼神更为锐利,要不是个棘手麻烦不宜轻举妄动,单凭那句意
带轻蔑的话语,就足以叫他血溅三尺。
睇视着漆瞳里表露无遗的认真与战意,莫名地,血脉里奔腾的喧嚣竟渐渐冷凝,察觉到这点变化的曲逸旸先是眯了眯眼
,而后自嘴角,一点一点缓缓漾开抹意味难明的笑容。
雷羿呀雷羿,当真是样危险的「东西」,才多久的日子,他竟然开始懒得杀人了?这笑话别说认得他的人了,只怕说给
出家和尚听也要不信摇头。
「你笑什么?」戒备地从身后擒出长刀,一旁的白衣男子也配合地自身侧抽出佩剑,攻势却凝而未发,不是因为对方没
有杀气或是杀意,而是这笑容……
余光扫了眼身侧,俊俏的脸容果然依旧安详,握刀的手稍稍减了几分力道。
罄虽然不擅思考,但对于恶意却比任何「人」都来得敏锐,至今仍如此安静就表示眼前人对他们尚无恶意。
这男人真的变得很不一样,记忆中,他们可不曾如此宁和地说话过。
「因为我突然发现罄问得错了,你也答得不对。」
「什么意思?」
笑而不答,曲逸旸没打算与人分享,不想告诉人其实他们俩没什么不一样。
没有不同,对于合拢掌心里的唯一,他们都同样地执着,同样地不会放手。
「打完再说,我可不想让秦老贼捡着便宜。」手起,并指如刃,一掌持前一掌负后,不是指禁煞的起手式,然而渊岳之
势仍令人临深履薄不敢轻撄其锋。
刀剑齐眉朝前直指,黑衣人眼里却闪烁着些许疑惑,因为他感受不到一点气劲波动,对方就像是空摆着架势而已,是计
吗?还是真如传言出了岔子动不得手?却为何还敢正面对上他和罄?人该很清楚他们不是些手段伎俩就打发得了。
目光微扫另头,腾跃间的身影不像有所保留,再说对手是琉衣,那名少年自保已是勉强,真想驰援只怕也力不从心。
算了,何必想那么多,罄就在身旁,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足点发力,黑衣男子率先发动了攻势,刀舞狂花,气劲所罩处尽是霹啪碎响,首当其冲的琴具霎时裂作片片碎木,挟着
强烈气劲有如疾矢激射,同时,白衣男子也动了,剑影漫天,尖芒落如繁星,点点不离要害。
黑瞳微缩,暗幽的眼色更沉了些,曲逸旸生平第一次临敌之时有了犹豫,要知道这两只可不比黑寅白辰那对好收拾,他
可不想应验了俗俚那句「自作孽不可活」。
旋踵侧身,借着身形掩蔽反手朝自己胸口拍下,封锁已久的真气霎时随着金针离体如洪暴涨惊涛拍岸,狂烈地直似将所
有吞噬殆尽,几欲破体而出。
舔舐着唇齿间漫涌的血味,沉寂许久的心音开始如雷鼓胀。
掌扬,迎面袭来的尖锐碎木立时如遇障蔽般停了下来,却是被两股劲气激荡着夹浮在半空中无法落地,一分分化为细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