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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暗涌(1 / 1)

沈秘看着窗外阴沉的天,心里也忍不住愁眉苦脸。

她觉得自己近来的工作正面临巨大挑战,因为老板心情不太好。

这倒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毕竟薛汶再完美也不过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以前他也有心情不好,甚至发火的时候,但向来是对事不对人,并且都能很快调整好情绪。

偏偏这次都快一周了,总裁办公室里的气压依旧低得吓人。

尽管薛汶没有因为个人情绪迁怒任何人,甚至日常处理公事时都收敛了表情,没有表现出太多异样,但作为秘书,沈秘无法避免要和薛汶打交道,对方身上低气压让她不自觉地也感到压力,以至于她只能加倍战战兢兢地干活,非必要绝不去打扰老板。

一门之隔的办公室里,薛汶猛地打了个喷嚏。

那晚的雨太大,他打了伞还是难免被淋到,加上车里的空调又开得低,几乎是隔天他就开始感冒。虽然症状不严重,但正好撞上了换季,病情拖了很长一段时间也没好全。

他放下手里的钢笔,闭着眼揉了揉山根,鼻子里又开始痒痒。

好不了的感冒本就让人心里烦躁,而这些症状也如同那一夜的后遗症,阴魂不散地纠缠着肉体,反复提醒他到底做了什么荒唐的事情。

“操。”薛汶压着声音骂了一句。他心乱如麻,烦得要命,已经很久没这么失态过了。

薛怀玉的脸和他们之间发生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见缝插针地在脑海中闪回,让他越发感到不安和焦虑。

薛汶一直是个口风很严的人,所有秘密传到他这儿都能直接烂在肚子里。但眼下的事和他本身密切太过关联,他没法置身事外。

他觉得自己迫切地需要宣泄。或者说,人总是需要宣泄的。

俗话怎么说来着?不是在沉默中爆发,就是在沉默中灭亡。

【晚上有空吗?喝酒。】

薛汶编辑好信息,点击发送。

那头很快就有了回复。

【少见啊,你竟然主动来约我。】

【来我家喝?】

该说段鸿声是真的会察言观色,仅仅凭借一条短信就能判断出薛汶主动找他不会只是平常喝酒,肯定是有心事,所以特意提出在家喝。

【好,我八点过去。】薛汶报了时间。

【我九点才能到家,有个饭局。不过我家大门密码你知道的,自便吧。】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

段鸿声一个人住在寸土寸金的cbd附近,位于六十六楼的大平层独门独户,客厅偌大的落地窗外是这座城市最繁华璀璨的夜景。

薛汶用密码开了门。

黑暗中来迎接他的是段鸿声养的那只白色缅因猫。猫咪的双眼在楼道灯光的映射下闪烁着油绿的光芒,它望着薛汶娇滴滴地叫了一声,主动凑上来蹭他的裤腿。

薛汶赶紧把门关上,客厅的灯也在门合拢的瞬间自动亮起来,他弯腰摸了摸猫脑袋,开口打了个招呼:“布布,好久不见。”

布布仿佛听懂了,回应似地“喵”了一声,然后挨着薛汶的脚一歪身子,就地躺倒,翻出肚皮。

看着眼前白花花、软乎乎的肚皮,薛汶迟疑一瞬后还是没经受住诱惑,手挪到猫肚子上挠了挠,结果下一秒就被不轻不重地啃了一口。紧接着布布一脚蹬开他的手,迅速翻身站起来跑开了。

猫的心思总是难以琢磨,却实在架不住它毛绒绒的,又很会撒娇卖乖。

布布卧到了沙发上,白色的一大坨。在它的注视下,薛汶轻车熟路地给自己倒了酒,一边喝一边逗猫。

直到八点半刚过,门口再次响起电子锁开锁的动静。

段鸿声推开门,看见黏在薛汶身边没来迎接自己的猫,无语地笑了一下,然后对薛汶说:“等了多久?我已经尽量提早结束赶回来了。”

“公事更重要。”薛汶表示理解。

“你看看你,又讲这种客气话,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了,薛总,”段鸿声一边打趣薛汶一边解开领带,随手丢到沙发上,紧接着他走到酒柜前,拿出酒也给自己倒了杯,“说吧,又怎么了?让我这位知心好友给你开导开导。”

“段鸿声,你觉得我哪里值得喜欢?作为恋人的那种喜欢。”薛汶说着,浅浅喝了口杯里的酒,另一只手将手中的飞刀掷了出去。

伴随着“笃”的一声闷响,刀尖没入靶子,正中红心。

段鸿声的心也不由地跟着猛地跳了一下,但他很快就冷静下来,反问薛汶说:“到底发生什么?忽然问这些。”

这回薛汶顿了顿,直到差不多一分钟后才开口。他过滤掉那些绝对不能说的内容,跟段鸿声简单描述了一下自己和薛怀玉之间的问题。包括他觉得薛怀玉似乎对他有一丝非分之想这件事。

段鸿声在听完这大段的话后,意料之中地沉默了片刻,然后那人苦笑道:“我该谢谢你吗?你对我还真是放心。”

“我知道你的分寸。”薛汶伸手,主动和段鸿声碰杯。

客厅里再次安静下来,沉默中段鸿声闷头喝了几口酒,随后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说:“……好吧。综合你刚刚跟我说的那些,有一点我是觉得挺奇怪的。

“确切知道你的性取向的只有我们几个,圈子里也几乎没有过这方面的流言蜚语,薛怀玉又是怎么对这件事起疑的?”

这其实也是薛汶一直以来感到疑惑的一点。他自认没有什么太显着的同性恋特征,平常更不会去泡gay吧,和别人鬼混约炮,因此怎么都想不通薛怀玉的怀疑是从何而来。

如果那人只是纯靠直觉赌了一把,未免也太冒险了。

“你还记得五年前段雀吟非要拉着我们去江北那家酒吧的事吗?那晚我们是怎么回去的?”薛汶突然问道。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段鸿声闻言,努力回忆了一下,“但都是五年前的陈年旧事了,基本记不清细节。又怎么了?”

“……没事。”

实际上,薛汶提到的这件事就是他酒后乱性的那一次。这么多年来,他都完全不记得那个和他有过一夜情的人长什么样,可就在刚刚,他的脑海里闪过一个相当可怕的猜想,以至于他迫切地想要向段鸿声求证,试图证明自己想的是错的。

可惜段就连鸿声也无法给他确切的答案。

“我去上个厕所。”薛汶说着,起身就往洗手间走去。

伴随着厕所门“咔嗒”一声上锁的声音,段鸿声挂在脸上的笑意慢慢消失。

刚才他听薛汶讲薛怀玉的事情时,根本就不关心薛怀玉具体是什么想法,他更在意薛汶对薛怀玉的态度。

虽然薛汶从来没说过自己的择偶标准,但以段鸿声对这人的了解,他知道薛怀玉其实恰好很符合薛汶的喜好。

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

这一点或许连薛汶本身都不一定清楚。

唯一值得段鸿声庆幸的是,如今的薛怀玉是薛汶名义上的弟弟。即便两人毫无血缘关系,但只要这层名义上的关系在,他们之间就不会有任何可能。

沙发上落着一台手机,是薛汶的。

段鸿声扫了一眼,就在他准备移开视线时,手机屏幕忽然亮了。上头显示有一个电话拨进来,来电人的备注赫然是薛怀玉。

简直说曹操,曹操到。

就在这个瞬间,段鸿声鬼使神差地做了个决定——他拿起薛汶的手机,接通了电话。

那头传来薛怀玉的声音:“哥,你在哪儿?”

段鸿声开口,说:“你哥在上厕所。我是段鸿声,之前见过的。”

那边先是静了一秒,紧接着便问:“薛汶跟你在一块?”

“嗯,在我家。”段鸿声说着往后沙发背一靠,等待薛怀玉的反应。

然而对方在听到见他的回答后,只是很平静地说:“我知道了。帮我跟他说,,早点回家,。”说完,薛怀玉主动挂断了通话。

段鸿声拿开手机,还没来得及放下,洗手间的门就开了。

“拿我手机干嘛?”薛汶看见自己的手机在段鸿声手里,并没表现出任何不适,而是语气寻常地问道。

“有电话,薛怀玉打的,”段鸿声没有因为未经允许擅自动别人的手机而慌张,反倒很坦诚地回答道,“他让你早点回去。”

薛汶闻言,低头看了眼腕上的手表——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跨过九点。

“真要走了?你喝了酒,我叫人送你。”段鸿声见状,也没有硬是挽留。

只是他刚打算从沙发上站起来送人,薛汶的手就搭在了他的肩上。

对方并没有用太大力气,但那只手很稳,结结实实地贴着他的肩膀,往下一压,带着不容置疑的态度。

“不用,”薛汶望着他轻轻一笑,“你也早点休息吧。”

比起白日的拥堵,夜晚的cbd车流人流都少了不少。高耸的写字楼仿佛钢铁尖刺,穿透了城市的心脏,楼里一格格的亮光是人造的星光,撕开繁华的表象,让掩藏在名利背后的虚无和无奈都暴露在这深宵的夜色中。

马路两旁的街灯投下了椭圆光影,汽车疾驰而过,昏黄的光芒在薛汶的脸上以恒定的频率闪烁。

车里很安静。直到放在裤兜里的手机响起,清脆的铃声打破了这种安静。

薛汶还以为是薛怀玉打来的,结果屏幕上显示的却是一个没备注的号码。不过,虽然号码没有备注,薛汶仍知道打来的是谁。

他顿了顿,摁下接通键。

“老板,”电话那头传来声音,“之前那个闯红灯的人,李志和,我们打算今晚处理的,但是他忽然提出要见你,说有重要的消息必须亲口传达给你。”

“我现在过去,”薛汶说完,挂断电话,然后对司机说,“永利街。不用转进去,街口放下我。”

永利街上有一间乐器行。此刻时间已经很晚了,别的店铺都已经关门休息,它也不例外。

薛汶站在街对面的黑暗中,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只是通话刚响三下,他便摁下挂断键,接着把手机重新放回兜里。

又过了几分钟,眼前这家乐器行的招牌无声地亮了起来。

灯光透过招牌那一层黄色的塑料膜,在街上投下了一片阴冷的光。薛汶仿佛收到信号,从黑暗中走入光里,穿过永利街来到乐器行门口。与此同时,店铺的自动卷闸门开始嗡鸣着卷起,却在上升到一半后便停住了。底下的缝隙里露出一双腿,薛汶没说什么,弯腰钻进了进去。

店里熄着灯,唯有通往店铺深处的走廊尽头隐隐透出一丝光亮。开门的人面容隐在黑暗中,等薛汶进来后便开口说:“老板,这边。”

在他的带领下,薛汶穿过那些陈列在大厅里的款式各异的钢琴,穿过走廊上一道道关紧的门,最后来到这个店铺最里面的房间。就在那个房间的门口,守着另一个人,对方见到薛汶的到来,礼貌地点头打了个招呼,然后为他推开了一旁的门。

房间里仅有的一盏灯照着地上被五花大绑着的人,那人听见响动,浑身一震,随即朝这边看来。

“听说你找我?”薛汶问。

他没有走进灯光里,而是停在了门边。

“薛老板,”名叫李志和的男人勉强睁着肿得只剩一条缝的眼睛望向薛汶,声音嘶哑地说,“我跟你说这件事,你……不要把我交给警察。”

“说。”

薛汶的回应言简意赅,原本守在门口的几人听见这句话,秉持着非礼勿听的原则,十分有职业素养地帮忙关上了门。

“你们薛家找回来的那个儿子……薛怀玉?他以前是我的客户。”李志和一边说一边死死盯着薛汶,似乎想要看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变化。

可薛汶站在光照不到的黑暗中。

死一样的寂静在房间里蔓延开来。

许久,薛汶终于有了动作。他往前几步,走进光线里,然后蹲下身看向倒在地上的人,开口道:“再说一次?”

“他以前是我的客户,”李志和把话重复了一遍,“我不可能记错,也没必要这个时候骗你,薛老板。”

房间的门开了又关。

方才领路的人见薛汶出来,便询问:“老板,现在怎么处理?”

李志和显然是想赌一把。

但凡薛汶有哪怕一丝念头,想要除掉薛怀玉这个半路杀出来和他竞争继承人位置的人,李志和供述的事情就会变成一个非常有价值的把柄。而即使薛汶没有,也不可能再轻易把他交给警察。

薛汶原本想把这件事弄得干净点,反正李志和沾了毒品,又以贩养吸,找个由头交给警察,到时候该怎么判怎么判,想来结果都不会轻。可如果刚刚那些的话是真的,薛汶就不得不再次衡量这个决定。毕竟,李志和若是真的落到警察手里,以那人毫无底线的程度,肯定会把和薛怀玉的关系供出来。就算最后证实那些话都是假的,引发的舆论对于薛家来说也绝对是个大麻烦。

薛汶半天都没说话。

实际上,他非常知道眼下最好的处理方法是什么,但可以的话,他还是不想搞出人命。

“先看好他。”薛汶说道。

等着他回答的男人应了一声,却又紧接着补充道:“老板,您还是尽快做决定。拖得越久,风险越大。”

薛汶没回应,仿佛默认了。

走出乐器行时,原本空无一人的街上不知何时多了一辆车。

黑色轿车就停在路边,似乎正在等人。见薛汶从店里出来,后座的车窗便缓缓降下来,露出一张男人的面孔。

“薛老板,”男人热情地挥挥手,表现出的态度和他那张天生带点狠戾的脸截然不同,“有没有空啊?我们聊两句。”

“陈先生怎么来了?”薛汶停下脚步,环顾周围一圈,“在这里聊?”

偶尔吹过的夜风中,时不时传来远处大路上车辆驶过的呼啸。永利街上除了他们以外,再没有别的行人。

“薛老板饿吗?要不一起吃个宵夜,我们边吃边聊。”

“那就麻烦陈先生带路。”

位于郊区的大排档生意异常火爆,晚市高峰明明已经过了,铁皮大棚下的一张张桌子却基本还是坐满的。

“薛老板是不是很少来这种地方吃饭?”陈先生,或者说,陈显一边给薛汶开啤酒一边问说。

“确实,”薛汶接过递来的一整支啤酒,放到一边,倒也不否认,“我是无所谓的,只要东西好吃都不挑。主要是怕另一边不满意罢了。”话音刚落,他忽地鼻子一痒,于是及时地扭过头,冲没人的地方打了个喷嚏。

陈显见状,关心道:“哎呀,换季了,薛老板注意身体啊。”

薛汶摆摆手,说多谢关心。

大排档起菜就是快,哪怕是现点现做,几分钟就能端上来,很快,他们这桌的转盘就被一道道新鲜出炉的菜肴铺满。

“我跟你讲啊,薛老板,”陈显开口,语气里充满着恨铁不成钢的感慨,“我三房不是在加拿大给我生了个儿子吗?那小子简直是来讨债的,样样都不学好,我盼着他能争气点给我考个好大学呢?他天天给我出去混,连现在读的这个大学都是我花钱给他买进去的。

陈显这一大串话越说越来气,

“而且我和他说过多少次,不要碰毒品、不要碰毒品,他倒好,权当我的话放屁!要不是我只有这一个儿子,我立刻把他扫地出门。”

一连串的输出后,陈显终于停了。他仰头对着酒瓶猛灌了一口酒,看起来在努力遏制怒火。

薛汶一直只是听着,没有贸然接话。陈显约他吃饭的行为本身就有些奇怪,那人开口就谈家事更是离奇。要知道,他俩虽算是熟人,但充其量也不过是比较亲近的商业合作关系,薛汶给钱,陈显帮忙处理脏活,并没有熟到可以聊家常的地步。

“不过,有时我也在想,孩子搞成这样,我这个做父亲的也有问题,”发泄完地陈显忽然又开始了自我反省,“是我没时间去管教好他,他不把我当父亲也是情有可原。对了薛老板,要是你,你会怎么办?”

“陈先生不必太自责,”薛汶客套地回答道,言语中巧妙地回避了陈显的提问,“有些话即使说了,孩子也不一定听。”

“所以啊,我都不知道要拿他怎么办才好,”陈显看上去确实非常苦恼的模样,眉头一蹙,眼尾的皱纹刻着的全是心烦,“讲到底也是亲生的,总不能跟处理别的一样处理掉。”

空出来的沉默被隔壁桌推杯换盏的喧闹填满,此时此刻薛汶已经很清楚陈显今晚来找他是为了什么,并且,对方必须要从他这里得到一个回答。

“家人就是家人。”薛汶的回答十分简单,因为他不想多做解释。

“但树欲静而风不止啊,薛老板。”陈显很是感慨地回应。

薛汶笑笑,低头看了眼手表,说:“太晚了,我得先走了。陈先生慢慢吃,我要先走一步。”

陈显倒是没拦他,还特别热情地问要不要打包点回去。

“哦对了,薛老板,”就在薛汶转身要走时,那人忽然喊住他,意味深长地说,“最近雨水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下,记得打伞。”

折腾了一大圈,等真正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快要午夜了。

客厅的灯亮着,暖黄的光亮透过窗户落入前院,薛汶打开门,不出意外地看见了坐在沙发上,还没有去睡的薛怀玉。

说来,这人最开始明明是因为腿上的伤才住到这里的,现在伤早就好了,却因为他们谁都不曾主动提搬出去的事,就当不知道般赖着没走。

“哥,这么晚才回来?”薛怀玉见薛汶进门,轻轻合上了手里的书。

薛汶远远瞥了眼,书本暗绿色的硬壳封皮上是两个烫金的字,写着“白痴”。他认出那是自己好几年前买回来的那本,当时看了大半,后来工作太忙便搁置了,等再有时间时,却已然失去了重新翻开这本书的心境和勇气,这本书也自此被他束之高阁,好几年都再没动过。

“嗯,路上有事,耽搁了一下,”薛汶回答道,“倒是你,怎么还没睡?”

“因为在等你回来啊,”薛怀玉放下书,起身走到薛汶身边,只见他微微低头,凑到薛汶脸侧闻了闻,说,“喝了不少。”

薛汶抬手把人抵住:“你没必要等我,万一我今天更晚,甚至整夜都不回来呢?你要白白等到天亮吗?”

“那你就应该提早告诉我去了哪里,去做什么。”薛怀玉贴在薛汶耳边,回答得理直气壮,就连逻辑也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你想让我跟你报备?”片刻的沉默后,薛汶忽然开口。

薛怀玉歪着脑袋紧紧地盯着他看了会儿,也用问句给予回应:“不可以?”

“可以,”薛汶的答案出乎意料,他直直盯着薛怀玉的眼睛,地缠在一块,切割楼与楼之间本就只剩一线的天空,最后汇集到布满污渍的电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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