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宴见他至始至终都是清风明月的样子,虽然很有一番姿态,但他算是对这人失了兴趣,便道:“你要是觉得抱歉,就好好准备大比,同我一较高下。”
他见容越闻言轻怔,便冷笑道:“我见你通身气度,便知道你定是落了难的公子,你这样的人,又怎会甘心做这楚馆妓子呢?不过我劝你还是别挣扎了,要么做了花魁,名动天下,权贵投红,要么心太大被打死。既然你当初就没选择死,那么以后也就别窝窝囊囊地想死。”他是看出来了,方才那女子推他下水,他虽愣怔,却绝非反应迟钝之人,落水溺毕,或许他心里早就存着那么一丝寻死的念头。
容越被他这么一番说教,竟有些动容起来。他注视着眼前张艳之人,明明是他从前正眼也不会看的妓子,却如此生气勃勃,如此年轻而美丽。并且他是拿花魁大选当比赛的人,此前或许因他的美貌从无对手,而如今他出现了,便不愿弃了他一个劲敌吗?
明明是皮肉生意,他怎么能看得如此天经地义呢?
作者有话要说:
小凤凰花魁,“你们都没我好看所以你们都得宠着我”
第24章花魁的愿望
上了马车,在外还能维持那副圆滑面孔的柳爹爹终于绷不住脸色,他阴沉地对庄宴说:“把手伸出来。”
庄宴一怔,随即有些不情不愿地依了他的话。
柳爹爹握住他那只手,翻开手掌,见掌中有些红肿,他轻轻一捏庄宴的手腕,庄宴就忍不住叫出了声:“疼!”
闻言,柳爹爹面色更加难看,他斥道:“现在知道疼了?当初救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会疼?!”
庄宴顾不上疼痛,当即反驳道:“那可是一条人命,哪顾得上这个呢,”他见柳爹爹实在痛心恨恨的模样,便不由自主问道,“难道我竟是不该救他的?”
柳爹爹并不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庄宴:“那人是你的敌人,救你的敌人,值得吗?”
庄宴沉默了下,随即道:“那时我并没有意识到他的我的敌人……敌人就不该救的吗?”
柳爹爹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面对庄宴这样单纯的观念,他实在是不愿告诉他更多……
他这副口气,倒让庄宴生起不满来,便追问道:“什么罢了?你还没有给我解释呢!”
柳爹爹剜他一眼,“没大没小!你啊,还是给我乖乖坐着,回去找大夫上药。要是误了花魁大比,看我怎么收拾你!”
庄宴被他一吓,脑袋里便顿时都是花魁大比了。柳爹爹不知道的是,不仅仅是手腕疼,他现在整条手臂都隐隐作痛,而大比那天,他还要弹奏十分考验力度的琵琶……
庄宴这么一想,一下子就担忧得不得了。
回了馆中,大夫已被先行的小侍请来了。经大夫的诊治,庄宴的手腕和手臂伤得确实有些重,但若是好好休养,大比那天正常上场还是没有问题的,只是要弹奏原定那支颇有些艰涩的曲子,怕是不行的。
听完大夫的话,柳爹爹的脸色已经完全黑了。
饶是庄宴也不敢触他的霉头,只乖乖坐在那里,像只水浇过的耷头耷脑的小孔雀。柳爹爹见他这副模样,一腔怒气只好忍着不发,丢下一句“听大夫的话好生休养着”,就拂袖而去了。
大夫是有名的大夫,庄宴也是有名的选妓,这件事情,有心人要打听,并不难。没过多久,“庄宴公子或许要铩羽”的消息就已经秘密地在花街传开了。与此同时,同样伤了胳膊的容越公子也被议论得风风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