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宁告状,哭着找爹娘,这样他们去县里跑堂的事就瞒不住了。
这事要是被他爹知道了,甭管他有没挣到银子,就不是一顿打能了事的,起码两顿毒打往上。
还有,秦朝宁那份也会算他头上……嘶,他还是得继续瞒着。
实际上,秦石不是逼到份上也不怎么揍崽们。
秦朝阳他们三个,也就秦朝阳每年挨点揍,秦朝宁和秦晚霞这些年几乎没被武力教育过。
秦朝宁睡前把银子和铜钱拿出来数了数,然后开开心心地把半两银子两枚铜钱藏进了自己的枕头里面。
拍了拍枕头,确认不会掉落,他就安心地阖上了眼。
自己大哥,人真好呀。
明明那么想要他手里的半两银子,结果拧巴了半天,硬是没有拿走。
而“好大哥”秦朝阳则没秦朝宁这般平静,他在自己屋里藏银两,藏哪都觉得哪不够安全,翻箱倒柜了半宿。
次日清晨
在秦朝阳秦朝宁俩人准备出门之际,天空下起了瓢盆大雨。
俩人在家门口面面相蹙。
秦柳氏从灶间走了出来,看了看外面的天,她眉间轻蹙,连忙给秦石找出了家里的蓑衣,担心地问他,“这雨下得这般大,来势这么急,营里规训的时间会不会改?”
秦石接过蓑衣,对门神一般的俩兄弟用手示意走开。然后他转头对秦柳氏回道,“昨天小旗长们传话,卫指挥使大人已经到了营里。这规训,哪怕是地动来了都得去。”
“正儿八经的军令呢。”
他们这些军户本就实力不足,规矩松散。新官上任,大家的一颗心七上八下,摸不着状况,像他这样的小兵哪敢不从。
穿上蓑衣,秦石往大雨里跑了进去。同样的情景,在友邻右舍里都差不多。
整个军营区都是邻里,他们在雨中相遇的,互相点点头打个招呼。
秦柳氏几人从家门往外看,能够看到雨帘下不少模糊的人影。
才一小会,雨水就把营地的小路冲刷得一片泥泞,眨眼间多了许多小水坑。
兄弟俩杵在门口这里,秦朝宁扯了扯秦朝阳的手,提醒他要赶路。
秦朝阳便苦着脸问秦柳氏,“娘,家里的蓑衣还有没?我的木屐还在吗?”
这雨势,他俩的草鞋没走出半坡山就得泡烂。而木屐爬山路费劲得很,不行的话,他就赤脚。
话音一落,秦柳氏的注意力从关心自己丈夫就瞬间转到子女身上了。
她的语气温温柔柔的,脸上却半点笑意没有,“你没看这雨下成啥样了?咋的,你还想出去野是吧。”
“好几年没得伤寒了,想受点大罪,花点铜板是吧。”
连续两个“是吧”,让秦朝阳哑口无言。
有时候,他挺佩服他娘亲的,人虽然长得柔柔弱弱的,但是实际上拿捏住了老秦家全家男子汉。
秦朝阳心里苦,有正事,不能说。他半垂下眼眸,示意秦朝宁说点什么。
秦柳氏顺着他的视线看到秦朝宁紧挨着他哥身侧。她点明,“你不会想把幺儿也带出去?”
秦朝阳:“……”
我滴个亲娘嘞,你咋啥都知道。
“娘,二虎前些天便想喊我一块耍。昨天他和我约好了,我去他们屋子里耍,或是去大胖家耍。”
秦朝宁拉住秦柳氏的广袖,“娘,你就让大哥陪我去耍吧。我躲大哥身后让他挡雨,不会感染风寒的。”
秦朝阳:“……”
好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