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是以为我要用他逼你动,那你就错了。我明知如果我在你面前折磨他你一定会阻止我,这种游戏沒有意义,毕竟我拿三天时限逼你也是为了你体内的第二人格能出來,而不是要你输给我,所以我沒打算这么做。”
“我來告诉你为什么元申会在这里。”
“刚刚出去我听说,东西南区的那场屠杀已经结束了。该死的,不该死的都已经死了。唯有几个人失踪了。更巧的是,这几个人恰恰就是西区的,杰帕带领的团队貌似莫名消失在了西区,这就很有趣了,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按常理來说,这次也沒有拉蕾尔去接应了,他们是不可能从西区逃脱的。”
听到这番话,我在心里暗自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杰帕还活着就好。
“所以呢,我就非常想知道这件事的真相。巧的是,恰好我就遇到了他。”离吻用离细剑指了指我脚边的那颗人头。
“离开西区这么多年,我早就不认识西区的人了,但是这对兄妹我却一直印象深刻,因为在禁裂区,擅于用毒的人并不多,尤其他的妹妹元浅,更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据说用毒是她的天赋。”
“阿慎你知道吧,我很讨厌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并且无法掌控的。我不能容忍我想不通杰帕他们为什么会來到北区,而且似乎每个人还都走失了,这我真的不能忍呀。”
离吻的眼睛里突然腾起一种奇异的光彩,在我看來,她是疯了。
她就是个疯狂的女人,只不过我以前沒有发现。
“所以呢,我就问了这个和大部队走失,还偏偏倒霉的遇到我的元申,可惜呢,他竟然毫不尊重我,好歹我以前也是西区的人呀,怎么能因为你黎慎当了区主他就这个态度呢?”
“于是呀,我就砍了他的双臂。”
我咬紧了牙关,强迫自己不要动,元申已经死了,现在动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題。
“原本我只是想让他尝尝断臂之痛,因为被离细剑所伤毕竟很难耐,可是谁知道呢,更有趣的事发生了,他的手臂竟然沒有愈合。看样子是在那场屠杀里被实验体伤到了,体质已经改变了。”
“刚刚断臂时他那痛苦的表情啊,我都很久沒有看到了。谁让禁裂区的人不是能自愈,就是抵抗疼痛的能力强呢?所以看到他那副难耐疼痛的神情,我真的好兴奋。。”
“于是我就像踢皮球一样把他踢來踢去,可惜,他就是不肯说他是怎么來到的西区呢。”
我缓缓闭上了眼睛,不想再去看离吻的那张脸。
我再也不想看到她了。
“阿慎呀,我知道的,西区的这些人都是离情亲手**过的。离情说把区主的位置传给你,所以无论你做的有多差,他们都对你死心塌地,关于这一点,其实嫉妒的不只有尤姬,我也很嫉妒呀。”
“但是我知道,即使我把他活活开膛破肚了,我也无法从他嘴里问出任何事。我这个人实在是偏执的厉害,我想知道的事我就一定要知道,所以我就把他带回來,在你面前杀了。”
说到这里,离吻突然笑的极其妩媚:“你现在來猜一猜,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你这种疯子的心态我怎么会知道?
其实我比离吻更疑惑,杰帕他们到底是怎么逃脱的?按照这情况來看,督月的这场屠杀蓄谋已久,怎么可能随便就有逃脱的方法?
而且,既然都逃脱了,为什么他们还都走散了?
“看來你是猜不到了。”离吻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了,随之换上的是一种,俯视一切的残忍:“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很快我就会找到他的妹妹元浅。”
“而我会对元浅说明她哥哥是怎么死的,唯一改变的小小过程就是,你是有机会阻止的,但是你就为了修炼,为了救你的朋友,放弃了元申的生命。”
我突然明白了她在想些什么。
“黎慎,我太了解你了,离情和金发所说的那种,你身上独有的属于禁裂区的善良,在我看來不过是一种软弱的残忍。一直以來我最看不起的就是你了,什么人的死伤你都要揽在自己身上,你总把你那四处泛滥的同情心高高挂起,是啊,跟你比我们都是坏人,你黎慎多善良。”
“既然善良,你就不要说实话了,我知道,即使元申的死你根本就沒机会阻止,但你还是会自责,你还是会把他的死怪在你自己身上,你不就是这种人吗?你不就是这种恶心的,什么事都要自己揽的人吗?那你就來为元申的死负责吧,让他的妹妹恨你,让我坐享其成。”
“如果你不想事情的结果是元浅为我所用,说出一切我想知道的事,你就告诉元浅,你就把元申的死推开,你就抵赖掉这件事和你之间的关系吧。”
离吻用一种笃定的眼神看着我。
她知道,我不会那么做,就像她说的,元申的死虽然和我沒有直接关系,但是毕竟有间接关系,所以我会因为元申的死而自责,所以我会觉得元浅即使恨我也是理所应当的。
不得不承认离吻这招走的好,好不在招数的精明,在于她对我的了解。
她知道我尤其不爱解释,更不爱跟我的朋友解释。再加上自责之心,那么有一天,即使元浅将剑指在了我的脖子上,我也许都不会解释一句。
她更知道元申元浅兄妹多年來相依为命的感情羁绊,那种深沉的感情,会让元浅完全失去理智。到时我再不加以解释,元浅对我必将恨之入骨。
对我恨之入骨的人,无论是谁,对离吻來说,都可以成为极为有效的利用工具。
更何况,是个擅于用毒的天才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