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玛不知道是同情我,还是恨铁不成钢:“那你呢,二十多年也不见像啊?”
“那不一样。”我自惭形秽,“单相思跟互相喜欢是两码事。”
她哀哀地望着我:“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女孩子吗?为什么,明明女孩子更适合你,你这种被动的性格。”
“我大概缺少父爱。”我信口胡诌。
其实我缺爱,哪种都缺,不过大概更缺心眼。
艾玛泄气地叹了口气,躺回床里蒙着被子打发我:“你滚吧宁远,越远越好。我的确喜欢绅士的男人,可我不喜欢被动的人。”
我起身望着床上那一团,兀自发笑,我主动的时候有多可怕,她并不知道,不过也幸好她不知道。
在唐闻秋病房陪了一夜,他没醒。
倒是林凯半夜给我打电话,劈头盖脸把我骂得臭死,他第一次这样不留情面,说唐闻秋这条命一半都是被我糟蹋的。
我自知有我的责任,但林凯骂得未免有失公允,唐闻秋的命明明抓在苏锦溪手里,苏锦溪走了,捡漏也轮不到我捡才对。但我没有反驳,毕竟现在抓着唐闻秋一只手的的确是我。心虚地听完他一通抱怨,又打着包票说不会再折腾,才把人打发了。
隔天早上天还没大亮,唐闻秋醒了一会儿,手指头在我手里动了动。
我原本就没睡,一下从混乱的思绪里回神,他气色非常差,眼睛里却有了点亮色,嘴巴在氧气罩下微微张合,我贴过去,才听到他是问艾玛。
“她没事。”我心口哽得发疼。
其实不止是心痛,也有气恨,又无处发泄,绷在脸上僵硬着看他,但他很快又睡过去。医生说他体质崩坏,这种虚弱状态还会持续一段时间,但总体问题不大。
我中午抽空回家一趟,收拾臭豆腐那一团狼藉时,意外接到唐宅的电话。
王妈走后我基本没有再回去老宅,阿香先后联系过几次,都被我草率应付,这次唐大少发生意外,各种消息铺天盖地,阿香吓到哭哭啼啼也不意外。
我不得不跑一趟,顺便把臭豆腐也带过去。老宅子有地方,阿香又有时间,臭豆腐跟着她总比跟着我强。跟阿香大致说了情况,她跟王妈一个样,害怕大少,却又比谁都心疼他,听故事也能哭得稀里哗啦。我看得烦躁,提醒她不是说有东西给我。
她把我请进王妈以前的房间,从床底下拖出一个箱子,斑驳老旧得像古董。
我坐在床边,看她一样样翻出来,都是些零零碎碎的东西,稍微还值一点钱的,是王妈几十年攒下来的首饰,有我送的,也有唐家人给的。
想起王妈以前总说,这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果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