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要么死气沉沉,要么阴色狠绝,要么就干脆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哪里是一个正常十一岁少年该有的?
至于她为什么会知道往来客栈里的跑堂有一个是住在大百胡同的,那也是昨夜里卫知县他们走后,她下楼随意转转,偶然得知的。
当然了,那会那个跑堂是与另一个跑堂在客栈后院与客栈大堂连着的侧门后聊着悄悄话。
她耳力听,便靠近了几步。
在能听得清楚,又不会惊动悄悄话的两个跑堂的情况下,她将两个跑堂的悄悄话给听了囫囵。
那悄悄话里的主要内容,正好是关于人皮碎尸案的。
内容没什么新奇,大都与外边风传是一个版本。
但令她注意并记下其中一个跑堂的原因是,这个跑堂恰恰就住在大百胡同,十三年前碎尸案死者肖丫头的隔壁,可谓是邻居。
肖丫头的事情,大概这个跑堂能知道不少。
曾品正往柜台向客栈掌柜金掌柜问了问,两三句话便将那个住在大百胡同的跑堂给问了出来。
也巧,跑堂也姓肖,大名肖大官。
回来,曾品正坐下便直接向阴十七转述情况:
“金掌柜说了,肖大官今日一听说大百胡同又出了碎尸,他着急地跟金掌柜告了假,说是担心家中老母亲,要回去看看,约莫是在早上辰时末左右走的人,本来说好午膳前回来,结果没回来,午膳时分又忙得脚不着地,金掌柜是气得差些冒烟,正想着再等会,要是肖大官再不回来,金掌柜准得扣他工钱。”
平平稳稳说完,曾品正接过阴十七递过来的茶杯,端到嘴边一口便喝了大半杯:
“这会早过了午时,按着金掌柜对肖大官平日里的了解,说是早该回来了,肖大官不是一个会躲懒的伙计,干活总是要比旁的跑堂勤快几分,说的话也算话,从未食过言,因着这个,金掌柜早上才准了肖大官临时告的假,也是体恤肖大官的一片孝心。”
曾品正的言下之意,阴十七听明白了:
“你也觉得不对劲?”
曾品正点头:“孝顺、勤快、言而有信,可这会午时都过了,与肖大官说好午膳时分前回来的时间,已差了近个把时辰,这有点不寻常。”
阴十七起身道:“你去与金掌柜问问,看肖大官家在大百胡同的哪一家?还有交待金掌柜一声,就说要是子落回来了,让金掌柜与子落说,我们到大百胡同去了。”
曾品正应好起身,再去了趟柜台,一会儿很快回来:
“金掌柜说,肖大官家就在肖丫头家隔壁,极为好认,我们随便在大百胡同里问一声,便知道了,至于叶大哥,金掌柜保证一定传达到。”
肖丫头家在大百胡同虽说是一问便知,可到底是当年轰动的凶杀案受害者,何况还死得那样惨的,被阴十七与曾品正问到的人家多少有点忌讳。
后来是阴十七直接抛出两人是为查近日人皮碎尸案而来,那户人家还问两人是不是官差?
没等阴十七回话,曾品正直接一个点头,说是。
既然是官差来问话,那便不一样了。
那户人家再不愿提起肖丫头这个晦气名儿,也得给两人指路:
“看见那户卖冰糖葫芦的人家没有?就那个拐弯转进去,那是一条仅住了两户人家的小拐角,临溪的,无需再打听,直走进去最后一家便是!”
阴十七谢过那户人家的指路,与曾品正很快往外面摆着冰糖葫芦小吃摊的人家走去:
“看来不同于王二柱,肖丫头的名儿在大百胡同都挺忌讳的,这一点倒是有点奇怪。”
本来么,肖丫头是被害的死者,王二柱才是犯案的凶手,本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