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的。
三人中,就数逍遥子服毒自尽的情况最为正常,几乎瞧不出什么异常的。
她之前并未细思逍遥子为什么会在临风亭服毒,只以为逍遥子不过是想找一个通风透气的地方死亡,可现在她却不再这么简单地去想。
姚君是想告诉旁人,他的死有异常,且与水有关,而在湖里,无非就是溺水。
林涯服毒后翻身摔下床榻闹出动静,然后拼了命往房门口爬,他是想告诉旁人,他不甘心死,他想活,所以他挣扎了。
倘若她的推论没有错,那么姚君临死想表达的便是溺水,林涯想表达的便是挣扎,而在两人中间死去的逍遥子,他想表达的又会是什么?
当时逍遥子就如她一般,背对着长长的水廊,正面对着亭外水光洌滟的湖面。
服下鹤顶红后,逍遥子便这样坐在她现今所坐着的石凳上,上半身趴在石桌上,口吐鲜血,毒发身亡。
阴十七突然出声,幽幽道:
“你说……当时的逍遥子坐在这里,到底是在看些什么?”
叶子落一愣,目光在亭外的湖面上停留了几息,道:
“临风亭外便是湖面,除了湖水与远一点的岸上杨柳,已无其他。”
意思是,逍遥子临死前是在赏湖?
阴十七摇了摇头:“不,应该还有其他的。”
只是她现在的脑子里一片浆糊,什么也没能瞧出来。
这时有只花船过来,船夫招呼着叶子落与阴十七,问要不要乘花船游湖。
听这话,应是将两人当成来游玩的公子哥了。
徒然被打断,阴十七也不恼,想着正好趁机让挤成浆糊的脑子放空放空,于是也没拒绝。
上花船之前,叶子落便明确表示,花船不是他安排的,船夫更不是叶家人。
不过也无所谓。
船夫是一个与纸鸢铺老板差不多年岁的老头,肤色黝黑,精瘦硬朗,满面红光,倒是一副身强体壮的好模样。
阴十七看着船夫笑得弯弯的眼睛,及那一口白得晃人眼的好牙口,不由紧绷着的神经也松快许多,唇边的笑慢慢荡漾了开来。
花船不大,可以说是很小的,船身也就容得下三四人。
船夫在船尾摆桨,阴十七坐在船头,叶子落坐在船中间,见她心情好地咧开嘴笑,他也跟着抿起了唇,无声地浅笑着。
既然是游湖,那花船就得绕着整个五子湖慢慢划。
花船是从玉成桥那一头过来,经过临风亭时停下,载了阴十七与叶子落两人上船,船夫没有将花船转头,而是顺着去势索性先游到五子湖最后的半圆。
待花船划过成排的杨柳之下的湖面后,很快又回到了两人下船的临风亭。
只是临风亭建在湖中央,花船经过临风亭的时候,自是往临风亭对岸靠近了些,两人正好从未仔细看过对岸的景致,边坐着边一路赏了一番清幽美景。
其实五子湖也就游船看戏的时候,特有情趣热闹,换做这样平常的单纯赏湖赏景,那简直就单调得毫无乐趣可言。
不过阴十七无所谓,正好她可以静静心。
叶子落也无所谓,只要守在阴十七身边,他倒是希望都能像此刻这般宁静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