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落心聪耳慧,自不必说。
连阴十七一遇****之事便会变成榆木的脑袋,这个时候也有点绕过弯来,不禁有点尴尬地看向叶子落。
叶子落刚要回话,门外便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小杨!你可莫要扰了客倌的清静!”
声音脆脆的,又柔中带了点媚。
未见人,只听到声音,阴十七也觉得这个女子定然便是那肤白貌美的莲花客栈老板娘了。
显然这种事情并非第一回,已是惯犯的徐杨嘿嘿笑着,十分不好意思地起身,去给亲姐开了门:
“姐!你说什么呢!两位客倌同我随便聊聊,聊得好好的,你这样一说,我倒成搅局的屎棍子了!”
徐莲花丝毫不给徐杨面子,跨过门槛,一指便往徐杨额头戳去:
“你就是一根屎棍子!老这样四处卖你亲姐,你是觉得日子太过滋润了是不是?!”
动作粗鲁,声音却是百般风情,眼神顾盼间,便把客房里的阴十七与叶子落给尽扫入眼中。
再一个去劣择优,徐莲花的视线瞬间粘在叶子落身上,双颊彤红,心中已定了两人中年岁明显年长些的叶子落为她的目标。
知姐莫若弟。
徐莲花一个眼神,徐杨便晓得了,那欢喜的眼神里直乐得能开出一朵花儿来。
阴十七杵在一旁憋着笑。
这情景,她再愚钝,也能看个七分明白。
何况她对自已的爱情电波接收甚弱,但不表明她对旁人的爱情电波也会看不明白。
正所谓当局者迷,在她的爱情里,她便是一个当局者。
可放在旁人的爱情里,她就是一个局外人,门儿可清了。
憋笑憋了一会,阴十七不禁想着这老少配的可能。
只一想,无需太久,她便没了笑意,十分同情地看着已陷入爱河的徐莲花——可怜啊,才恋呢,就失恋了。
叶子落温润如玉,素来就是一个少说话多做事的主,可不表明他就是一个好脾气的人,特别是对那些摸不清状况,便一头想要撞进他怀抱里的女子。
之前听徐杨说徐莲花的糟遇,叶子落对素未谋面的客栈老板娘还是有些怜惜的,可这会,被徐莲花那亮得能晃瞎旁人眼的眼神一闹,他不悦的同时,心中只觉得一阵恶寒。
在他心里,女子就该矜持,出嫁为人妇更得守妇道,便是寡妇,更得谨守本份。
阴十七也察觉到叶子落那张难得冷下来的俊脸,心道寡妇门前事非多,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瞧瞧这徐莲花见到叶子落的模样,简直就像苍蝇见到屎。
等等,她怎么能把俊朗好看的叶子落比做屎呢?
应该是蜜蜂见到了花,必然得一采的节奏啊。
徐莲花能经营一家客栈,虽说规模小,但也是一间收入不小的营生,看人眼色的本领,比徐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连徐杨都看出来叶子落的不悦,徐莲花便更看得出来了,当下将盛满柔情蜜意的眼眸一转,落在阴十七身上:
“两位客倌可是来参加我们揭北县一年一度的花月盛会的?”
不是。
只是路过的。
阴十七在心里默默应完,看着笑脸迎人的徐莲花,她也不好跟叶子落一样绷着脸,只棱模两可地说道:
“可是就因着这个干系,老板娘这客栈里方住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