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施主尽管问,无为定然尽力为施主解答。”
阴十七将她的疑问问了一遍无为,无为说是,死者是在昨日午时后方到的千光寺,昨晚是死者在千光寺的第一个夜晚。
刚入住便被杀?
莫非凶手是一路尾随死者到的千光寺?
又或者凶手早在千光寺,等的便是死者的到来?
阴十七、展颜、花自来同时心里皆浮起这样一个疑问。
棋院八间客厢里有五间住着香客,花自来去问了除死者之外的另四人,结果一无所获。
不是说睡熟了没听到动静,就是说没注意,并不晓得什么时候死者灭着油灯歇息,又是什么时候又亮起了一直燃到天亮的油灯。
大概除了凶手与死者,没有人知道这问题的答案。
无为安静地守在厢门口,等着展颜三人随时的发问,或什么需要他做的。
花自来站在床榻前盯着那花团锦簇的玫红被褥,一直思忖着。
阴十七与展颜则站在两个相连的窗台前,看着那特意遮去外面光线的黑布。
阴十七忽而道:“这黑布很有可能是凶手为了不让其他香客察觉到阵厢房内正在发生的谋杀,以掩盖凶手正在杀害死者的行径……”
展颜道:“很有可能,但也有另处一个可能……”
他看着阴十七,阴十七有点会意过来:
“倘若我们将厢门关起来……”
想到便试。
将无为喊进厢房内之后,阴十七关上了阵厢房的门。
阵厢房内顿时昏暗下来,所有的光亮仅来自于桌面上的那一盏小小的油灯,明明是白日里,关上了门,厢内却瞬间宛若黑夜般黯淡无光。
阴十七看着那两个被黑布遮得严实的窗台,指着问:
“这样被黑布遮起来的窗台,你们觉得像什么?”
花自来已自床榻边走到窗台前:“黑夜!黑夜里的窗台无论关上或打开都是这样黑成一片!”
没错。
花自来说得没错。
展颜道:“凶手将案发现场布置成这个样子必有其用意,但这用意到底是什么,还需要我们一步一步地证实,至少这窗台的黑布、桌面上的油灯,这些布置都是想告诉我们——黑夜!”
阴十七点头:“对,黑夜!”
黑夜?
这两个字到底代表了什么?
凶手到底想告诉他们什么?
是与被害的死者有关,还是与凶手的动机有关?
厢内的三人同时陷入思考中,连无为也不自觉拧起了眉头。
静默无声,甚至慢慢接近寂静。
半晌后阴十七侧脸向无为看去,突然问道:
“你们发现死者的时候,阵厢房的门是关着的还是开着的?”
无为被阴十七突然的出声惊得微怔:“是……关着的。”
阴十七又问:“那你们又是怎么发现死者的?”
无为道:“早上送来斋饭的戒空师侄发现的,他叫唤了许久,皆未听闻厢房内女施主的应声,便伸手敲了敲门,却不慎推开了根本没闩好门闩的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