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悲伤,自己承受,不要表演给外人看。
一夜白头,悲伤逆流。
他眼神疼痛,过来抱住我:“一切都会过去的。”温暖,有力。
他伸手想把骨灰接过去;“吃饭了吗?我去买。”
摇头,抱着骨灰坐在窗口;“彧儿怎么样?”
“今天醒过来了,护士给喂了10毫升的奶。还尿了,还拉了绿色的臭粑粑。”
“嗯。沈秘书什么时候到?”
“晚上2点。”
趴在窗户上,看着彧儿,在睡梦中,扎撒着胳膊,小胸脯一鼓一鼓的,像个小风箱。
流着泪,笑。
还好,还好,你留下来了。
你多么重要,你是小爹地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的证据,你和我流着完全一模一样的血液。
多么神奇,多么感动。
小爹地,你才是这个家里最强大最宽容最爱我们的人。
看着护士进去,换药,喂奶,换纸尿裤,按摩。
“小爹地,你看,彧儿慢慢的活过来了,他以后会好好的。
他要是不听话我就揍他。像你揍我一样。”
我一个巴掌就能覆盖他的后背,好小。
晚上,赵小龙给拿来了晚餐,只喝了一盒牛奶,实在``吃不下任何东西。
医院里又不让吸烟,无着无落,只好干忍着。
赵小龙去接沈秘书,我抱着小爹地的骨灰守着彧儿,等着他们回来。
午夜的走廊很安静,小爹地笑着搂着我的肩膀,一起看熟睡的彧儿;“彧儿就交给你了。”
“我还没准备好,做人家的爹地。”
“我也是第一次做人家爹地,把你教的不也很好吗?”
“哪有,我好累。”
“生容易,活容易,生活不容易。
勇者不是不怕吃苦,不怕牺牲,而是历尽坎坷痛苦,仍然抱有乐观向上活着的人。”
“小爹地,你不要给我人生指南了。你不要走就好了。”
“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一念放下,万般自在。”
“小爹地。。。。。”猛然惊醒,空旷的走廊上,一片寂静,哪有小爹地一丝衣香?
抱着他的骨灰,静静地贴在玻璃上,看着熟睡彧儿。
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赵小龙带着沈秘书出现在我面前,我抬头看,一向稳重的沈秘书脸部肌肉不受控制的哆嗦。
“我怎么给三石说啊。”忍不住老泪纵横。
“沈秘书,麻烦你把小爹地骨灰送回去,我不能送他了。
彧儿也离不了人,也不能长途飞行。”
沈秘书是自己人,赵小龙提前跟他汇报具体情况,他看到我满头白发,什么都不用说了。
我说不回去,换个人,也许会说,我不孝顺,但是他知道我有多悲伤,不会责怪。
“晏如,你也要注意身体,现在,钟家就指望你了。以后,你是这个家的顶梁柱了。”
我会的。“沈秘书,老爸,你多费心了。”
我不知道如果老爸知道了这个噩耗,病情会不会复发。
上面有个脑溢血后遗症的老爸,下面有个住重症监护室的儿子,想不长大,都难。
我本来想让赵小龙代替我回国送葬,但是沈秘书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