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湿软了□□的西装,池慎站在中央,前面是挖好的墓坑。
蛇属三队、豹属一科全部死亡。
他们死在受折磨的长夜里,消失在遮天的大火中。
这是最后一个需要填上的墓坑。
抬棺的兽人将棺材放了进去,没有实体,装的是离世之人的衣物。
二十四口棺材,没有一个是真正躺进去了的。
穆十陵杵着黑伞站在教父身后,雨势渐大,却未浇灭闪着火星的烟,他不敢上前替教父撑伞,只噤声等着。
所有兽人都在等,等教父抽完这根烟。
烟丝烧到烟嘴,池慎适时掐灭,他伸出手,穆十陵递上酒。
盖子打开,将剩下的小半瓶酒全部浇进了坑里。
雨水的泥土气息也浇不灭肆意的酒香。
“鸣枪。”
能到场的兽人全部拔出了腰间的枪,迎着大雨,齐齐开枪。
子弹破了雨幕,第二十四次齐鸣结束。
墓园外的居民知道,他们的教父在今天送走了二十四位勇敢的兽人。
度过了操蛋的一天的,不止佘文和柴雪。
有了市政厅的介入,不怕死的媒体开始打来许多电话,请求采访,穆十陵手忙脚乱地一一拦截,防止电话接进了教父房内。
鹰家别邸的爆炸,岑林尽没有露一次面,市政厅也未找到人。
他们便盯上了到场的池慎。
是帮派火拼,还是四战的导火索,外界胡乱猜测着,市场的物价开始上涨,股市起了波动。
池慎只在当天接受过一次采访,箭头指向鹰家后,便不再多说什么。
“柴雪,”穆十陵没办法了,抱着电话和资料求到了柴雪这来,“你能去看看教父吗?”
从墓园回来过后,教父就没再出过房门。
现在有一大堆事交给教父处理,穆十陵实在是忙不过来,他甚至都拉上了正在养伤,从文又极不靠谱的佘文。
柴雪抹掉额间的冷汗,她方才被梦魇着了,一时没缓过来,好一会儿才点头,跟着他去了教父房间。
穆十陵在后面远远看着,她只叩了一下门。
“教父,是我。”
里面没人答应。
她不急,耐心等着,直到里面传出低哑的一声。
“进来。”
她打开门走进去,穆十陵松了口气。
手机里来了条邬恩琪的消息,他立刻点开,信息里只说了任务相关的事。
「疫苗尽数销毁。」
他的指尖在屏幕上敲了敲,「你受伤……」
未打完,他又全部删去,打下两字,「收到。」
女友常年走暗路,他不能发太多会扰乱她情绪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