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听清后,他慌忙把她放出来,双手举着她,将她放高,背后的烛光照得她双颊通红。
德哈尔在她的注视下,心有愧疚地别开了眼,带着她回了房间。
……
吊灯上数十枚发亮的萤石,照亮了这个宽阔的房间里的每个角落。
男人左手按着桌面上的白色布料,右手拿着一个尺寸和他不太搭的剪刀,比着尺子剪这张布料。
克洛丝坐在桌边,身上裹着小毛巾,晃荡着双脚,拍桌子,“你塞儿(颜色)怎么还不换回来?”
他身上的光色可以随意变换,最初本是白色,不过遇上她之后,就换得频繁了,但没这么离谱过,绿得油亮亮的。
“是你说的,”男人将布料固定在牙架下,踩着踏板熟练地缝制布料,“被背叛的人,就是绿色。”
克洛丝闻言,又啪啪地拍了两下桌子,“我还说绿色是生命的颜色呢,你怎么不记这个?”
“我记了,”他空出一只手,指向窗台,台面上是盆茂绿的魔鬼藤,“生命绿。”
那是他们聊颜色那晚,她提出要在空空的阳台上放东西后,他叫可可豆去森林里移植过来的魔鬼藤。
作为一只老是到处飞的乌鸦,可可豆见识很广,选了株品质最好,又非常好养的魔鬼藤回来。
尽管长得很快,需要时刻修剪,但是净化空气的能力确实很强。
比起她刚认识德哈尔的时候,现在德哈尔的霉味已经好很多了,不仔细闻,根本闻不出来。
德哈尔给小睡裙的最后一步做了收尾,然后递给克洛丝。
克洛丝抱着衣服走到桌上的小屏风后面,德哈尔顺势推开椅子,坐得离桌子稍远些,彻底看不见屏风后面的样子。
她一边换衣服,一边喋喋不休地说道:“德哈尔,这件事儿没完!”
小毛巾搭在屏风上,她开始往身上套睡裙,“你还有脸说,你不生气了!我怎么就不能去其他房子里避雨了?”
“你都有我了,为什么要进其他房子?”锐利的眉峰皱起,薄唇抱怨着。
“还有那么远!”
“就几步路!”
“对于我来说,是几百步!”
她探出个头来,瞪他一眼,又收了回去,整理裙摆。
“……”德哈尔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选择了闭嘴。
克洛丝从屏风背后走出来,站到他面前,双手叉腰,“它跟你不一样,怎么能算背叛?”
“它很快就会和我一样了。”他笃定了这点,眉头皱得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