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乌沉没忍住轻轻地嗅闻了一下, 却察觉到?白潮清浑身止不住地发软, 理?智回笼, 让他没有做出其余的事来?。
“能站稳吗?”
他问白潮清。
白潮清怯怯的望着他, 当看到?李乌沉碧绿的眼眸里流露出的毫不掩饰的关心的时候, 整个人才稍微镇定?了些。
他点了点头。
李乌沉看着他这幅样子?,简直像一株被露珠打湿的花朵一样,心里情不自禁地生出一种想要亲吻他的冲动。
但是李少将极其强大的自控力发挥了作用, 在事情没有变得不可?转圜之前,他松开了牢牢把?住白潮清腰际的手。
“站稳了。”
他对白潮清道。
白潮清也以为自己是站稳了的,却没想到?李乌沉的手一挪开,他整个人就跟没了主心骨一样, 浑身一软, 就要向后倒。
李乌沉出手很快,连忙再次揽抱住他。
不过白潮清比刚才强, 好歹他虽然被李乌沉再次揽住, 但是自己的另一只手还是知道要靠着秋千,因此?另一只手拉住了秋千的绳索。
这样一来?, 白潮清的身体向后倒,腰却被李乌沉把?在手里。又由于一只手向后去扶着秋千的缘故,现在整个人像一张被拉直了的弓,一只伸展开了身子?的鸟儿。
太丢人了,白潮清心想。
他缓缓地从李乌沉的怀里挣扎出来?,矮身坐到?秋千上去。
李乌沉的两手虚虚地扶住他,直到?他坐稳了秋千才收回来?。
白潮清的脸似火烧,不敢看他。
好一会?儿,天?空中飞过的鸟儿发出阵阵愉悦的叫声,白潮清才硬起头皮对李乌沉道:“刚才谢谢您了。”
李乌沉望着他微卷的发丝,觉得毛茸茸的好像一种开在春天?的植物,现在叫他的心里直发痒。
他的目光看向秋千,“你喜欢荡秋千?”
不料他问这个,白潮清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有些不自然地看向自己牢牢握住秋千的手,心里生出一种想把?双手缩回来?藏起的冲动。
只是真要这么做了的话,自己恐怕又要栽倒地上去了,就算李乌沉来?得及将自己再次救起,未免也有些太过丢脸了。
白潮清想起刚才两次被李乌沉抱在怀里的事,感觉自己的脸皮更烧了。
“嗯,走到?这里,发现有个秋千,就荡了会?儿。”
说到?这个,白潮清才想起伊斯特陪了他好久,而现在李乌沉出现了,不知道他是刚出现还是已经出现了好一会?儿了。
应该是刚出现吧?
毕竟看这段时间李少将的工作还是挺繁忙的,他不可?能出现一段时间之后还在这里看着自己。
白潮清看了眼天?色,心里盘算着要是李乌沉是刚出现的话,那么意味着今天?大黑狼出现的时间还是挺长的。
想到?这里,白潮清的目光亮了些。
不过他还是问出了口?,“少将,您是刚来?这里吗?”
李乌沉一直望着他,对于他的神情变化丝毫都没有错过。现在听白潮清这么问,自然知道他在意的是什么。
原本?想坦白了说的,但是瞧着白潮清还是很怕他的样子?,最终李乌沉还是道:“嗯。”
听到?了对方肯定?的答复,白潮清眼里的光更亮了。
这时天?色已经更黯淡了,李乌沉对白潮清道:“该回去吃晚饭了。”
白潮清十分?不好意思,连忙从秋千上起身。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李乌沉长腿跨步在前,白潮清紧跟在身后。
两人走过来?时的开满鸢尾花的石子?路,李乌沉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向这些开放的异常热烈的鸢尾花看去。
而白潮清只是半低着头,盯着脚下的路和李乌沉宽阔而挺立的脊背。
即便?是在这片被蓝色鸢尾花包围的环境里,李乌沉仍能闻到?萦绕在他鼻尖的属于白潮清的淡淡的玉枝花的香味。
李乌沉想,水水还是怕我。
不提他对其他人的态度,比起莱尔,他确实怕我。
不能让他这么怕我。
李乌沉心里涌起这样的念头。
李乌沉走在前方,放缓了脚步,白潮清一直留意着两人的距离,因此?当李乌沉放缓脚步的时候,白潮清也跟着放缓了自己的脚步。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当李乌沉先?走出这条石子?路,在石子?路一侧的尽头站定?时,白潮清没有办法,只能继续朝着对方走去。
等他走到?两人的距离相隔不到?半米的时候,李乌沉突然开口?对他说道:“那个秋千是我外祖父为我母亲搭的,他只有我母亲一个女儿,因此?非常疼爱她。”
白潮清立即意识到?李乌沉口?中的外祖父应该指的是前一任帝国的皇帝,咋舌于对方的身份之余,又募地想起李乌沉的母亲英年早逝的事情,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怅然和感叹。
这种情绪迫使他认为自己需要说点什么,于是他开口?道:“那个秋千您母亲应该很喜欢吧?”
“嗯,据说从她少女时代?开始每次出来?散步,只要路过这里,都会?去荡秋千。和我父亲结婚以后,我曾经见过她不止一次坐在这个秋千上,我父亲则在一旁帮她荡绳索。”
可?能是被对方分?享了这么私人的事情,又关于对方的父母,白潮清语气温和地接了话,“想必您父母一定?很恩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