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摇摇头。
单冽问:“想吃什么?”
楚清默默看着他,很想理直气壮地说:想吃你做的菜。但看着烈日下单冽的脸庞不停沁着汗珠,滴落在整个儿汗湿湿贴着胸膛的黑t恤上,就觉得心头闷闷地开不了口了。
自己好像……怪怪的啊。
单冽见他不回答,径直上前帮他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带你去吃饭。”
就站在一米开外的板寸头眼瞅着单冽边走边脱了安全帽,摘掉了工作证,和楚清一起坐进了车里,十分热情地拉高嗓门提醒一句:“单哥!工地食堂里就有盒饭呀!带咱嫂子去那儿吃!我请客!”
回应他的是单冽关了车门扬长而去后飘荡在空气里的那点儿飞尘。
板寸头在一群钢筋工已然呆滞的视线里地咧着嘴苦笑:“这家属待遇……啧啧啧……”琢磨着单哥估计下午是不会来上班了,又拿着考勤本苦恼:该写旷工还是写早退呢?
单冽带他去吃本地菜。餐厅是座南洋风格的骑楼,隐蔽在植物园边上葱葱郁郁的绿芭蕉里。坐在舒适清静的餐厅里,充足的冷气把套着长袖的楚清也吹得凉爽惬意。灯光是幽幽的蔚蓝色,如果冷气吹出的风有颜色,风也是蓝的,拂在对面专注看着楚清的单冽身上,和他的黑t恤融成深蓝。
楚清眼中的单冽就像一片蓝色的海。
幽蓝幽蓝的单冽递过菜单给楚清,让他点菜。
楚清打开菜单,看了一眼价目表,睫毛跟两把羽毛扇子一样啪嗒啪嗒扇动起来。
单冽这是要大出血啊……
他担忧地从菜单上边儿露出一双眼去瞄单冽裤兜里鼓出的钱包。
单冽像是明白他在想什么似的,淡淡地说:“想吃什么尽管点。”
楚清看他一脸比水煮白菜还要淡的淡定,立马就觉得心里底气十足了,财大气粗地把菜单翻得哗啦啦。放开了胆点自己爱吃的。
点完了菜,楚清直接把菜单给了服务员,然后震惊地看着服务员递给单冽的确认单上结算的四位数,心里掉落铜板声啪嗒啪嗒响个不停,眨巴着瞄一眼单冽。
单冽只是确认了一下他点的那几个菜有没有被漏写,抬眼问他:“不喝饮料?”
楚清摇头:“不爱喝。”
单冽翻了几页酒水单:“喝酒么?”
楚清心内警铃大作,坚定地猛摇头:“不喝。”斜着眼睛睨单冽:“喝酒不安全。”
单冽愣了愣,低头垂下的眼里却带了点儿蔚蓝的笑意。
等菜的时间有些小小的漫长。
他们两个也不交谈,就这样静默地面对面坐着,一个垂着眼睛玩筷子,一个就默默看着另一个玩筷子。
杯觥筹错的餐厅里最安静的角落。
楚清用手指绞着两支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