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日暮里还是芙蓉蛊,每一次发作好转,他总是会清减几分,好不容易养回来一点,又要操心这个操心那个,当真是难为
她。
凤砚卿抓过她的手亲了一口她掌心,笑着说:“我感觉我现在的精神头能不眠不休三个昼夜,或许可将案件从头到尾梳理一遍。”
楚鸢歌斜他一眼:“你就别作死了吧。”
凤砚卿低笑。
“王爷——”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男声,温承颐拎着官服下摆跑过来,看他们依偎在一起,竟丝毫没有回避的意思,脸上一片焦急。
凤砚卿知道他轴,却没想到还如此没眼色,只得问:“何事?”
温承颐道:“李远林租了一辆马车,打算从县衙后门出逃,被抓回来了。”
凤砚卿冷漠脸:“嗯。”
昨夜凌晨发生的事,他已经听影一禀报过一遍了。
温承颐又说:“微臣方才去询问他,问出了李大人的抛尸之地,微臣想将李大人的尸骸找回来,好生安葬。”
他说的是真正的李远林。
凤砚卿毒发躺了十几天,醒来又接着处理了一系列的事,现在终于空闲,只想和他家小财迷好好温存。
闻言,他微微皱眉道:“此等小事,你自行决断即可。”
温承颐连连点头,却是站着没走。
凤砚卿有点儿不耐烦:“还有何事?”
温承颐说:“那假的李远林所说之地,乃是一处悬崖,县衙官兵力所不及,微臣差遣不动影公子他们。”
影公子,说的便是影一等人,因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便以大公子二公子区分称呼。
凤砚卿扬声唤贺名诚,交代他去办,不管温承颐有什么要求都一一应下,别再来打扰他和他家小财迷。
贺名诚领命带走温承颐,后者慢半拍地反应过来,小声问:“贺大人,王爷他今日是不是不高兴?所为何事?”
走在前面的贺名诚回头看他。
温大人长着一张俊逸清隽的脸,许是从小没吃过什么苦,皮肤白皙透亮,比之女子的吹弹可破也不遑多让。
双眼清澈,瞳色略浅,鼻梁挺直,双唇削薄,一脸的聪明相。
可是,为何办案时脑子灵光得不点就透的人,就不懂得人情世故呢?
王爷和王妃正柔情蜜意,你跑过去一通打扰,谁高兴得起来?不惩罚就该烧高香拜佛了。
贺名诚心累地问:“大人可有心仪之人?”
温承颐不懂为什么跳跃如此之大,诚实地摇摇头:“没有。好男儿志在四方,当以建功立业为重。”
嗯,有这样的抱负是好的。
贺名诚面无表情地想,又说:“待大人他日有了心上人,或是娶了如花美眷,便能明白王爷今日为何不悦了。”
温承颐挠挠下巴,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