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
屈战尧过去把屈小元扛在肩上,踢踏着拖鞋出门了,外面还在下雨,屈战尧推了推屈小元伸过来的伞,“自己撑好。”
屈小元指了指屈战尧的肩头,“湿……湿了。”
“没事儿,哥哥不怕湿。”屈战尧把她放下,“自己能刷不?”
屈小元踮起脚,执意把伞交给屈战尧,才开始慢慢刷起牙来。
关河是被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给吹醒的,醒来的时候身上披了条毯子,微光从窗缝透进来,洒在这小小的一方天地,感觉挺舒服的。
虽然脖子和腿酸麻得非常糟心,但比他从一片黑暗里醒过来,浑身空荡迷茫的感觉好太多了。
屈战尧牵着屈小元进屋的时候,破桌凳上已经没有关河的身影了,那人窝在狭窄矮小的厨房里弯着腰煮粥。
没一会儿就端了三个鸡蛋和一碗白粥出来了。
“你……一下煮掉了我们三个鸡蛋?!”屈战尧刚闻到香味的感动瞬间烟消云散了,他有点肉疼。
关河侧了侧脸,声音平静,“下回还你们。”
屈小元嘴里呜呜哇哇的说着话,把蛋剥得支离破碎的,关河看不下去,摘了她衣领上的碎蛋壳,把自己剥好的递给她。
“别惯着她,她自己会。”屈战尧在一旁说。
关河吃饭讲究食不语,没吭声,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把屈小元手里的蛋又拿回来自己吃了,屈战尧望向憋着嘴的屈小元,有点无语,也有点想笑。
甭管关河如今怎么天翻地覆的变化,情商低这一点,始终没变过。
屈战尧感觉自己憋了好多年的笑突然冒出了头,且有愈演愈烈的形势,他捂着嘴咳了一声,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俩人从再见面到现在,第一次这么和谐的一块儿吃早饭。
关河看着外面的雨,问屈战尧借了把伞,屈战尧从破烂的伞里找出一把比较不破烂的递给他,关河岿然不动的表情裂了一下。
“算了,我戴安全帽。”
“哦。”屈战尧收回伞,“我送你出去吧,门口有个大水坑,车子待会儿卡里面,你推不动。”
关河点点头,率先走出了门。
一路无话,屈战尧忽然开口说,“你现在居然也会做饭了。”
关河皱着眉,抿着唇,目视前方。
“在警校那几年里,更辛苦的事都做过了。”
“也是,警校很辛苦的,训练特残暴,啧,还好我没受那折磨。”
“你呢?”
“什么?”
关河想问你这些年过得还好吗,但看向那人笑得毫无所谓的样子,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没事。”
“照理说,以你的学历和成绩,该在重案组创造丰功伟绩,怎么到这儿来了?”
关河的脚步顿住了,回头看着他。
屈战尧恍惚了一下,自知问得有些过了,他挠了挠头发,“私人问题,不用回答我,随便问问,喏,走吧,我回去了。”
关河浮起一点淡淡的笑容,轻轻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