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他虽为尊师,可眼前站着的人,毕竟是天子之后。罗夫子拭去额上的汗,谦卑地退了下去。
夫子一走,原本众人也该离去,可这时却没有一人退席,堂内姑娘的目光更是偷偷打量着宵薄言,携着温度的柔软目光却带着要把这个男人戳穿的强硬。
“……”
宵薄言抿着薄唇,目光在四周幽幽转动片刻,快步朝门口走去。刚要踏出门槛,身后传来略带结巴恐惧、却又故作谴责的声音:“太子……太子殿下问你话呢……你……你怎么不回话?”
众人朝着声音的方向探去,王羌颤巍巍地起身,黑色的瞳仁怯缩颤抖。堂内众人神情各异,有的瞠目结舌、有的露出瞧好戏的神情,更有的传来一声嗤笑。
王羌是个爱权图利之人,为引起太子注意,不惜招惹这位阎罗。
“你在和我说话?”
宵薄言回过头,目光玩味。他认得此人,是前两日被李芣苡打得七窍流血的小破孩。他眼角的青肿还未消退,瞧上去滑稽无比。
“是,刚刚太子殿下问你话了,你该回答才是!”
王羌咽下一口唾沫,挺了挺腰,试图让自己看上去威严一点。他余光瞄向一旁的魏子期,他倚在桌前,嘴角勾着笑,双眸打量似地看着自己,神情划过一丝赞许。
王羌心里一喜,他做对了!
“哦。”宵薄言意味深长地点点头,声音淡淡道:“没听见,你帮本殿下重复一下,他刚刚问了什么?”
一旁瞧戏的人心里都提着一股好奇的劲儿,宵薄言如何如何恐怖,是怎么害死自己的娘亲,他的出身又是怎样的不详……如此传闻,他们都是从大人口中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