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李芣苡可怜巴巴地戳着被衾一角,可怜巴巴道,“你在我这儿躺我都不赶你,你能不能也别赶我走?”
“……”
宵薄言侧过身子,不理会她。李芣苡收回手,托着腮,手肘靠在床头。宵薄言的呼吸很浅,哪怕是耳畔前,也听不着半点风声。窗外的雨渐渐小去,琉璃灯盏的烛泪落了一台,李芣苡打了一个哈欠,松下手时,指尖正巧搁在他的发尾。
宵薄言的头发很软,落在枕上如大片晕开的墨迹。李芣苡勾起一小搓来把玩,一根一根数着,数到末尾,又翻过来再数一次。
“玩够了没?”
宵薄言捉住她的手,言语夹杂着焦灸。李芣苡狡黠一笑,她就知道只要周边有一丁点声音,以宵薄言喜静的性子,他一定睡不着的。
“那你让我睡床榻,我就不闹了。”
“……”
宵薄言眼尾微微扫了她一眼,再次侧身假寐。这是他的默认了。嬉皮笑脸地踢掉鞋子,李芣苡躺在他的身侧。被窝很是暖和舒适,李芣苡侧身寻了一个舒适的姿势,闭上眼就坠入了梦乡。
宵薄言并未睡,直到身旁传来浅浅呼吸时才回过头。他的双眸熬得通红,紧抿的薄唇失去平日的血润,呈现病态的白。头疼症又犯了,来得突然又激烈,额上渗出冷汗。
他盯着李芣苡,心里嗤笑,果然如猪,无论什么时候都是睡得着的。停顿片刻,他环住她小巧的身体。软软地,香香的。她从不涂抹胭脂,房中也无熏香,可她身上总是携着一股清淡的甜香。
宵薄言闻着,疼症似乎也转好许多,抱着她就如此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