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株待兔的季鹤抓住乔横林的肩膀,脸色不悦地警告,“不许给他拿。”
乔横林被吓到了,表情呆滞地点头,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季鹤低头瞥他,心里莫名有气,将乔横林朝后推搡,“走吧,去吃你的东西。”
说罢季鹤先一步离开,换了衣服到浴室冲澡。
乔横林犹豫着转身,似乎是担心自己没拿回来酒杯,季君会发脾气。这无疑是他多虑,迟迟等不到他回来的季君直接酒瓶对嘴灌。
酒量差,喝得又猛,这会儿人已经晕乎乎地趴在棋盘上蒙着,脖子透红,发出沉重的呼气声。
乔横林蹑手蹑脚地从季君胳膊下拽出被枕住的练字本,又跪着摸索了许久,才在棋盘底下的地上找到季鹤给他用的铅笔。
这才对着塑料袋里剩余的鸡翅尖吞了几口唾沫,慢吞吞地拿起透明手套。
季鹤擦干头发,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时,迎面撞上门口的乔横林,眼睛半咪,等得都困乏了。
看到季鹤,眼神突然熠熠发光,乔横林连忙把本子翻到有字的最后一页,双手捧高,虔诚地等待季鹤的点评。
“季鹤,我不吃,我写,”乔横林顿了顿,接着说,“写完了,我只听、季鹤的话,你还教,明天,教我……好、好不好?”
乔横林笨到话都说不清楚,却十分“聪明”的发觉季鹤刚才说的是反话,又过于直白地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尽管初来那天,乔横林一直记季君的好,然而现在他毫不犹豫地倒戈,跑到季鹤的阵营里说要做他最忠诚的小狗。
季鹤收拢指尖,接过乔横林手里的本子,往前翻了几页,“怎么越写越丑了?”
乔横林咬咬嘴巴,不好意思地歪着头,他时常观察季鹤的情绪,但有时候并不能摸清楚,因为季鹤说话会凶,但嘴角会笑。
季鹤没直接答应乔横林的求学,布置了明天的任务,“以后只抄儿二十个字吧,但还是要读认三十个,还有半个月开学,这样起码能听懂老师说话。”
乔横林满脸高兴地点头,盯着季鹤不撒眼。
季鹤忍不住错开乔横林的视线,将本子推回乔横林的胸口,“去洗澡去。”
乔横林的肚子不争气地连叫几声,他瞪大眼睛笑笑,小臂扭扭捏捏地挡住小腹,跑去把练习本塞回柜台下面的抽屉里,再折回来洗澡。
季鹤用毛巾将发尾蓄的水珠擦掉,就随他自然晾干。
尽管头发很长,他也很少用那个二十五块钱的笨重吹风机,举几分钟手腕酸痛,声音也吵得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