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周时的话,触碰到了白疏敏感脆弱的神经。
“您先慢慢吃,我借用一下洗手间”
白疏很平静地走进卫生间。
门一落锁。
她很着急地掀开马桶垫圈,身体蹲在马桶旁,脑袋却趴在了马桶上方。
白疏按动冲水键的同时,用手多次抠着自己的喉咙。
极力地想要用水声,掩盖住呕吐声。
白疏突然有点后悔了。
今天她不该冲动和周时来的。
即使有冲水声,她呕吐的声音依然很大。
周时又不聋,听得清清楚楚。
其实这也不是他第一次听见了。
以前在周家,他就已经发现,每次白疏吃饭吃得又多又快,但吃完马上就会去厕所吐掉。
周时起初只以为,白疏是为了保持身材,又为了给周家人面子,才会这样。
他还笑过白疏,说她这叫饿虎吞羊。
高傲的白疏,那个时候没有理他。
但是后来偶尔在外面吃饭,没有周家的长辈,白疏也是如此。
周时才隐约知道,事情远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不过那时,白疏是周泽雨名义上的女朋友。
周时这个名义上的长辈也不好发言。
等白疏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就像没事的人一样。
她知道肯定被周时听见了,还是解释了一下,“今天酒喝多了,刚才又吃得太撑,就特别想吐。”
喝酒都是五六个小时之前的事了,成人运动都做了几次,这个时候想吐。
这是拿他当三岁小孩骗呢?
“不能喝,就别逞能。”
周时假装信了她的鬼话,“也就是遇到我,只贪图你的美色,要是遇到坏人,不得把肾给你割走一个?”
能这么直言不讳承认好色的,也是一种本事。
白疏见他没有怀疑,压力卸下来不少。
比起催吐的生理难受,其实被人用异样眼光看待,更让人难受和煎熬。
白疏陆陆续续也看过很多心理医生。
但是心理上的毛病,也不是几个心理医生,开点药就能治好的。
白疏和他对视着,目光交织中,仿佛觉得周时就要看进她的灵魂了。
她晃了一下头,收起了自己的胡思乱想,“那他们就太蠢了,一颗肾才值多少钱,用我去你们周家换钱,怎么也得值个几百万吧?”
“这就要你去问我爸了,反正你在我这儿不值这个价。”周时连哄人的话都没说。
见他起身,好像有点不高兴。
至于为什么不高兴,白疏不想去问,也不想去猜。
一夜情的关系,她没有必要把关系搞得太过亲密。
白疏跟在周时的屁股后面,“给我借用一下洗漱用品和换洗衣服。”
周时脚步顿了一下,嘴角突然泛起笑意,转头看了她一眼。
“就我们两个人,你可以选择不穿,还能节约点洗衣液。”
白疏勾唇一笑,“我可以不穿,就怕你把持不住,浪费洗澡水。”
说话间,就到了周时的衣帽间。
和白疏想象的有点不一样。
衣柜里只有男士衣服,连一件女人的东西都没有。
这不符合花花公子的设定啊。
不该是满面墙的高跟鞋,数不清的女人衣物,还有各式各样增添情趣的小东西?
周时手撑在衣柜上,一脸痞笑,“我想看看你学电影里面那样。”
“哪样?”白疏的脑子里,可有太多场景了。
周时手指在她的头发上缠绕,“我去关几盏灯,你洗完澡别把头发完全吹干,穿着我的白衬衣从浴室里光脚走出来,记得步子一定不要太快,表情一定要……”
白疏随意扯下一件,扬起来甩在他头上,“拍电影是要付片酬的,小少爷想白嫖,没门儿!”
见她转身要走。
周时从她身后拦腰把她抱起,朝着浴室的方向走,“那我们就直接进入主题,不整这些虚的了。”
……
白疏的一句调侃,让周时折腾到快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