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青脑袋一片空白,稍微侧了侧头,鼻尖划过闻宴祁硬挺的鼻梁,呼吸被攫取,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从唇边泄出了一道声音。
就是这一声,宛如少女的邀请,闻宴祁浑身都开始绷紧,手臂线条硬得吓人。
安静的卧室,明亮的灯光,一对纠缠的影子,共同组成了那个旖旎缱绻的夜晚。
温热的气息短暂停顿,苏晚青听到一句低声的喟叹,“究竟怎么爱你才够?”
她没有回答,因为闻宴祁压根没给她回答的时间。
不知过了多久,身体都快要燃烧起来,清醒逐渐失守之际,苏晚青感觉自己塞在裙子里的衬衫下摆被撩了起来,还未反应,一双温热粗糙的大手游移进去,顺着她的腰线一直往上。
理智回笼,她猛地抬头,对上闻宴祁迷离的眼。
他那双眼多漂亮啊,细长型的,双眼皮的褶皱明显,延长至眼尾时逐渐上扬,长而漆黑的睫毛像芦苇荡,秋风一扫,便带过一阵战栗。
“你”苏晚青咬着唇,眼底是懵懂,是慌张,“想干嘛?”
闻宴祁看着她,手上的动作没停,高挺的眉骨下眼眸漆黑,藏着风雨晦暝的欲念,嗓音哑到了极致,“我想让你永远都陪在我身边。”
“我想要你。”
“可以吗?”
◎“难道你不爽吗?”◎
闻宴祁的卧室很大, 家具并没有多少,就连衣柜都是装得隐形门,空荡又寂寥的环境, 有晚风从露台吹进来,带起纯白的纱帘。
那本该是个安静的夜晚。
苏晚青想过, 但总不至于想到会是今天。
上午他们还在佛门清净地请过愿,晚上那顿饭又是不停歇地左右寒暄。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发生什么故事的一个夜晚, 可闻宴祁偏偏就选在今天。
她不知道他的心境在今天发生了如何如何的变化,但在那一刻, 她竟然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苏晚青眼睫疾颤,霞明玉映的一张小脸, 嘴唇张了张, 声如细蚊,“怎么”
那个“要”字她咬不出音节。
闻宴祁看着她,一隻手托着她的腰,另一隻手不轻不重地, 像揉碎月亮, 嗓音哑着,他坦诚目光里有不遮掩的欲望, “你说呢。”
“我”苏晚青紧张地别开了眼, 把脸埋在他肩上,“我有点害怕。”
闻宴祁轻吻了一下她颈侧, “别怕。”
像一把被拉到了极致的弓, 俯首折腰, 顺着纤细柔美的颈线, 气息越来越焦躁的同时, 混着湿漉漉的嗓音叫她的名字, 一遍又一遍。
思绪再如何混沌,闻宴祁也知道,这个名字代表了他人生中唯一的失控。
遇见她,爱上她,想要和她厮守一生。
过去从未有过的念头在他脑海疯狂流窜,多庆幸,上天没有遗忘他,他找到了命中注定,又心之所向的爱人。纵然此刻是巨浪滔天,他也甘心沉没。
一切来得过□□疾,苏晚青脑袋出现了短暂的空白,闭上眼睛,眼前是透着光的漆黑,几秒后一阵天旋地转,闻宴祁抱着她起身,放到了床上。
睁开眼,芝兰玉树一般的人瞳色如墨。
闻宴祁眼底是无限的压抑,喉结滚了一下,将她的衬衫领口盖了回去,“我出去买套。”
他说完要走,未及转身,衣角被人拉住。
回过头,苏晚青自己捂着胸口,脸颊绯红,像熟透的樱桃,眼底波光潋滟,极小声地看着他说,“我卧室床头柜的抽屉里有那个。”
她怎么能想到呢?
还真就用上了那个新婚礼物。
闻宴祁凝滞一瞬,俯身吻了她一下,“等我。”
两分钟后,埋在被子里,心跳如鼓的苏晚青听见一阵金属锁扣的声音,再睁开眼,线条利落均匀的腹肌一闪而过,有人已经翻身而上。
那是不同于往常的一次对视,闻宴祁眼底幽暗,抚着她的脸,蜻蜓点水,亲了又亲,最后拿出一片方形小袋子,递到她唇边,柔声道,“咬着,我来撕。”
苏晚青喉咙干涩,就这么看着他,前所未有的顺从。
直到袋子被撕开,她闭上了眼睛。
刚开始,闻宴祁极度有耐心,可不知什么时候,他的喉颈线开始绷得越来越紧,她能听见他沉哑的声音,贴着手臂的掌心濡湿,让苏晚青有一种身在大海的错觉。
她被浪潮不断掀起,又狠狠拍下。
夜色温柔,偶尔睁开眼帘,瞧见窗外的光,月亮在她眼底也变得潮湿。
这是临时起意的一夜,可闻宴祁的表现却像是蓄谋已久。往常他慵懒的眼睛望向她时,总是很温柔的,可是那晚,他眼底的肆意像火焰,只是看着,便能让她感受到滚烫的热度。
苏晚青掐着他的胳膊,“你快点”
“知道在一起之后我洗了多少冷水澡吗?”他垂首看着她迷蒙的眼,偏偏又缓和下来,“我不。”
结束是两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苏晚青伏在枕头上,半边肩膀露出来,毫无生气地看着露台,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最后的清理环节,她累得没力气洗澡,全程像个牵线木偶,看着闻宴祁帮她洗好擦干,抱回床上,帮她盖上被子,然后才转身独自回到浴室。
他好像有使不完的精力,可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