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斯雍无奈道,“你现在有把握拿到镇魂钟吗。”
“没有,需要时机,你也不要妄动,如今镇魂钟在钟离宴身上,他既然愿意承认我是少主夫人,这种情况下没有必要再生事端。”
“你要尽快,闻泠阁主可等不了太久。”他提醒。
梵音冷冷道,“你以为我不想吗?”
“我只是怕你被钟离宴迷惑,好意提醒。”
“我自有分寸。”
想起岑夫人,她终究不放心,“你盯着些岑夫人,她对我已经起疑,势必会有所动作,若有不对及时告知我,别让她坏事。”
岑斯雍点头,“我派人留意,不会让她有机会生事。”
交代完事情,梵音侧身绕开他要走,却突然被握住手腕,不得不停下来再次看他。
岑斯雍顿了片刻,神情认真,“小春,不管你信不信,昨晚的事不会发生第二次。”
梵音弯了弯唇,不甚在意,“那就拭目以待。”
抽回手,她毫不迟疑地迈步离开。
第三十八章
雾凇崖上, 梵音没有回到自己房间,随意捡了处悬崖,坐在崖畔吹冷风。
她心思静不下来, 母亲流泪的样子总浮现脑海, 她总觉得哪怕母亲愿意编造一个理由来哄骗自己, 也远远好过如今,为了一个谢如卿那样轻易就能抛下她和父亲, 让她一时觉得情难以堪。
父亲临终前的等待,她一日胜过一日的介怀,在母亲无言的泪水中仿佛一场笑话。
有时候她会觉得自己十恶不赦,但很快又轻蔑推翻,她已经很可怜了,命运何曾怜悯过她,坏一点又怎样?
就连奉若神明般敬仰的师父, 到头来要救赎的也不是她, 这些年与师父相处的画面在脑海中一一闪过, 她忍不住开始怀疑,那些关心相守里存着几分真假?
更忍不住审视, 她对师父的感情到底是什么, 小时候他像父亲一样无微不至的照顾,得知她要成为一名刺客后数年如一日的冷淡,试炼场上每次爬不起来时一抬头就能望见的身影……
岑斯雍说她对师父的心思藏的并不好, 其实是他错了,或许师父也错了,从被师父带回罗刹阁时她就已经变得自私冷血了。
她会在师父面前卖乖装柔弱是因为在罗刹阁中唯有师父能护住她, 后来不顾师父生气也要成为一名刺客是因为知道师父不会为她报仇,她的仇得自己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