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依旧摇头。温声道“交予右相百里浅川。”
“他?”她讶异“如今左相一脉早就被他重创,死的死,逃的逃。朝中只剩儒文阁能与他稍稍抗衡,陛下将此案交给他?按理,十三初得陛下欢心,又无党派,此事陛下为何不交给十三去办。”
二人对看一眼,卷丹无奈道“公主昏迷这两日,爷连府门也没出过。恐怕当时朝堂之上,陛下并没有想起爷来。”
凤妩立刻皱起眉头“你们二人也不劝他?十三自幼心思纯良,那懂朝堂之争。”
细辛委屈道“公主恕罪,实在是爷连公主的身都不让我们近。除了替您煎药,把我们都赶出去,只一个人守着。”
凤妩烦闷,这情蛊倒是当真厉害。
卷丹又道“爷这两日连腰腹上的剑伤都未处理,天气炎热想来伤势一定发了炎症。”
“也无人请大夫来看一看么?”她扬声问。一个个的都不省心。
二人将头垂的更低。公主哪里知道,当日爷抱着公主回府,一张脸仿佛能掉下来冰渣子,公主又昏迷着,一众人吓坏了。后来才看见徐子白回屋路上蜿蜒的血迹,他将门一关,除了大夫进去过。再也不让任何人进去,那两日那个屋子死寂一般。
凤妩见二人不答话,摆摆手“下去吧。”
二人悄悄退出去了,凤妩又亲自取出那本古籍,细细翻阅。十三如今一心扑在她身上,毫无意志。蛊毒必须得尽快解。否则他这大好年华,还得受控于一条虫子了么?
今日的朝堂之上,大有一股风雨欲来之势。
七夕宴的刺杀,无疑是此刻一等一的大案,禁军防守全都被突破,皇后还滑胎,陛下也受到惊吓,满朝文武四处流窜。
若不是徐子白放下凤妩回身救驾,又替陛下挡了一剑。恐怕第一个要问罪的人就是他,他是禁军总军,此事是他的疏忽。
徐子白被罚半年俸禄,小惩大戒。
一时之间,朝堂新贵似乎又没有那么炙手可热了。
所以,今日散朝之后。百里浅川的府门,几乎又要被踏破。
他却闭门谢客,在书房里写字。右手负于身后,左手执笔,凝神屏气。
谢知非捧着一叠拜帖推门而入,将东西放下。温声道“相爷可要过目?”
“你挑些要紧的来读。”他笔锋一转,将纸拉高。
“是。新近的元胡令饶大人倒是第一次递上拜帖,好几位尚书大人也联名邀请相爷过府一叙。还有,恒安王也差人递上拜帖。”
“夏元仁?”他语气有些兴致。
“是。”谢知非双手递上拜帖。
百里浅川接过看了一眼,丢到一旁“这个富贵闲人如今也闲不住了。儒文阁可有人递上拜帖?”
“并无。”谢知非又道“儒文阁自古以来为陛下亲用,批文不必经过尚书审核。统帅御林军,只效忠陛下一人。他们怕是有恃无恐。”
“呵。”他从鼻子里发出冷笑。“申不害乃三朝元老,本相要踩死他也不过是抬抬眼皮的功夫,儒文阁如今倒是坐大几分,分不清厉害了。”
“白季明一向仗着太子颇得陛下宠爱,越老越糊涂。”
“可不是么,白慕有孕一事他都查不出来。如今闹到这幅田地,想必和夏元礼此刻正想着如何脱身呢。”他不疾不徐的写字。
谢知非听言问道“相爷的意思是,此次刺杀是夏元礼和儒文阁做的?”
百里浅川利落的收笔,看向被丢在一旁的拜帖,冷声道“只怕他们此刻也想着保命呢!”
谢知非不解,百里浅川却不多解释了,只道“请恒安王过府用膳。”
此刻大概各方都在筹谋,但白慕是多少有些伤心的。
这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母亲日日在榻前苦口婆心的劝她。她眉眼都是厌恶,脸色惨白。
“慕儿,你怎的如此不懂事。有孕了也不向家中通信,如今孩子没了,陛下震怒,如何是好?”白母担忧道。
白慕冷笑“母亲此话怎讲,陛下震怒,自然是应该。如今是陛下的孩儿没了,是谁害的,待到百里浅川查出来,谁就该依法处置。”
“你!”白母气结,想了想又软下来口气“你可想清楚了,此事若真一一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