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曹大夫莫名其妙道:“你是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大爷,纵然有些心魔闹腾一阵便过去了,怎能有这样的轻生厌世之心?好人也经不住这么折腾啊!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对得起把你捧在掌心的亲娘老子吗?!”
江逐星终于听说不对劲之处,有些狐疑道:“曹大夫,不是爷他轻生厌世……是他身中蛊毒,寒症侵体,已经无力回天,就连南疆苏景行都说活不过年底……”
“什么?!”曹大夫又讶异道:“你们逗我开心呢?哪来的什么蛊毒?遑论寒症?他这就是犯了心病,神思不济,导致肝气郁结脾胃不和,若是自己想开了,药都不用喝,养上个把月就生龙活虎了,什么叫无力回天?!”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皆是茫然失措匪夷所思,江逐星许久才反应过来,追问道:“曹大夫,您、您说什么?没有蛊毒?……”
“你们不会是让哪里的江湖骗子给诓了吧?江家的名号不是响当当吗?还有人敢骗到你们头上?……”
众人看曹大夫那轻松的语气模样不像有异,他的医术在江南也是数一数二的,不至于会看不出来,江逐星皱眉道:“永兴永和,去拿病案和蛊虫。”
江怀雪闻声也伸出手来,脸色惨白,在江逐星的搀扶下挣扎着坐起身来,他心中并未有什么期待,反而莫名忐忑,他拉开右边袖子,绷紧全身力气握拳,右臂的青筋都显露出来,他顺着纹路摸索了许久,脸色越来越难看,他不可置信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不见了……”
曹大夫也拉着他的胳膊左右打量,最后甚至用针扎了几处,皆未发现异样。永兴永和回来的时候,曹大夫接过冰凉的血碗看了一眼,皱眉翻起了病案,越看越心惊,恍然道:“竟是绝世已久的长生蛊……这些病案是谁写的?他功底很深啊,最后一页是八月二十五记载的,也就是十天前,那时这蛊毒还未解,怎么突然就解了呢?”
突然,清脆地瓷碗落地声让正在沉思的众人都惊了一下,项映晚手中的粥碗摔裂在地,默不作声的她秀眉簇起,脸上的表情清冷而僵硬,一双眼睛却有些游离,像是无所适从的模样。
江怀雪像是预感到了什么,后背忽然就冒出一阵冷汗,他挣扎着起身坐在床沿,心慌道:“映晚,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是不是书锦?他做了什么?到底怎么了……告诉我……”
项映晚下意识退了一步,她扶着桌子缓缓坐下,摁着额头将凌乱的思绪串在一起,有些失神道:“你将天香回魂丹给了我,自己却时日无多,我实难接受,更想要弄清长生蛊的缘由。我去找了裴大夫,他说能想的办法你们已经都想过了,尤其是曾有容一死,母蛊抽离于体外那刻起,已经注定无力回天,他还拿给了我一本记载长生蛊的手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