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走开,一名研究生气愤道:“老师,那又不是你的错!小胡是自己去‘晶’的,又不是跟我们一起,谁知道他今晚会去那里?这件事怎样也怪不到你头上啊!”众人义愤填膺地附和。
元可昀摇头。“算了,胡先生担心儿子,难免讲气话。时间不早了,你们都回去吧,到家之后传个简讯给我,让我知道你们都平安到家了。”
待学生们各自散去,元可昀站在急诊室外。惨白的日光灯下,蚊蚋飞舞,一阵疲倦感凶猛地袭来,她忽然想起那晚又大又圆的月,那纯洁的银白色月光不知道那晚带她上山的男人,现在在做什么?
湛心伦轻道:“那位胡先生问政风格很犀利,为了达到他想要的结果,可以把白的说成黑的,这次事情牵涉到他儿子,恐怕——”
“很难善了。”元可昀替她接完,耸耸肩。“怕什么?我也不是好惹的。”只有她一人也不怕,就怕牵连整个化工系,这情况看来很难避免唉,不想了,明天的事,明天再烦恼。
她伸个懒腰。“我饿了,走吧,去吃面,我请客——”
吃完面,已近午夜,当元可昀返家,疲惫地躺上床时,喻以钧刚送走前妻。
他把儿子安置上床,回到自己房里,躺在床上。他和前妻讨论之后,决定约在她的餐厅聚餐。她很有诚意,说一切细节都给元小姐决定,敲定之后通知她一声即可。
他很感动,没想到前妻会敞开心胸接受元可昀。至于元可昀,他相信她也能与他前妻和平相处,毕竟她是如此落落大方的可爱女人,儿子只要不胡闹,是个活泼可爱的孩子,应该不会引起元可昀的心理障碍。
一切都很顺利,他迫不及待要告诉她这件事,这晚,他作梦都在笑。
隔天醒来,喻以钧神清气爽,心情超好,看儿子闷闷不乐,大概还是不能释怀吧?他想逗儿子高兴。“你很期待跟元阿姨见面吧?”
“没有。”喻迦佑无精打采地吃早餐。
“我知道你很期待,以后你可以去参观元阿姨的实验室,那里有很多仪器,她会教你做实验,说不定你可以动手操作那些仪器——”
“我才不期待。”父亲描述的情景让喻迦佑很心动,可是,他还是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梦,妈妈没放弃爸爸,唉。
“我知道你很期待,只是不好意思说。”他掐掐儿子小脸。
喻迦佑嫌恶地避开。“我不期待!不想去!你不要捏我的脸啦!”
他笑了。“好好,我知道你一点都不期待,你整天摆臭脸,脸不酸吗?我帮你捏一捏,捏散点”
送儿子上学后,喻以钧前往公司,进办公室时,沐亚杉见他一副轻松自在,还吹着口哨,不可思议。
“你怎么还这么悠哉?”
“因为我今天心情很好。”
“出那种事,你心情还很好?”
“出什么事?”
“你没看新闻吗?”沐亚杉把今早的报纸丢给好友。“自己看吧!”
喻以钧接过报纸,报上巨大标题写着“议员之子夜店挨打”报导叙述昨天深夜,市议员的儿子在夜店被人打伤,议员指出,爱子是被学校副教授带去夜店玩,议员强烈质疑城市治安,与此位化工系副教授是否适任教职。
看到“化工系副教授”喻以钧已感觉不妙,报导之下果然出现一则报导,记者追查这位副教授身分,查出她曾在前几天登上q-time封面,那帧惹祸的相亲照片又被登上去。记者拿她的奇装异服做文章,暗指她没有为人师表应有的行为报导中全是猜测性的负面字眼,看得他心头一把火。
沐亚杉道:“出这么严重的事,你一点都不知道?”
“我不知道。可昀没跟我说。”他连她的一通电话也没接到,为什么她不向他求助?
他拨她的电话,她关了手机,研究室也无人接听。
“我去她学校一趟。”
“这时候去不太好吧?现在记者一定守在她学校外,他们肯定也想采访你,你这一去,刚好自投罗网——”
“她现在需要我。”她没说,但他知道,她需要陪伴。
“那就去吧。”沐亚杉抛给他一串钥匙。“开我的车去,记者可能认得你的车。”
喻以钧立刻开车到她学校。他先在校外转一圈,发现记者都聚集在前门,校方拒绝让记者进入,各出入口都有校警看守,他想了下,将车停在校外,翻墙进入校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