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院子里,摇椅晃荡着,托着个佝偻的骨架子似的老妇人。
她懒懒地抬起眼皮看了沈醉一眼,看起来没什么攻击性。
沈醉于是拿出了帕子。
他就知道柳阙有问题,这帕子分明不是玉霏儿的。但是大舅子怎么就认下了呢?
“哎呦……”老妇人拉长了声音道,像是沙漠里缺水的旅人,“风筝,现在才回来啊……晚了,晚了……”
她念叨着,双目无神。
风筝!沈醉虎躯一颤,扭头鹰一样直视玉霏,玉霏却早已经躲在了君子酬身后,塞好了狐狸尾巴。
“请问,您知道这上面写了什么吗?”
“你想留青山,我偏……玉碎给你看。”老妇人笑了,“咯咯咯”笑得阴森森的,笑得露出了残缺不全的牙齿,牙齿黝黑。
沈醉都后退了半步。
“花儿开得好红啊,我问桥边婆婆,给你带了一碗汤,我的达雪殿下。”老妇人似呢喃,可这声音谁都听得到,“喝吧,喝吧,喝了就没烦恼了。”
“喝吧,喝吧,阎王爷在等你回家。啊哈哈哈啊——”老妇人仰天大笑,嘶哑的声音如报丧的乌鸦,听得人心颤。
第21章 代他去看
彼岸花,奈何桥,孟婆汤,阎王爷……怎么看都是想让达雪殿下去死啊。
沈醉知道他问不出什么了,匆匆退了出去。
“喏,问出来了。你们也听到了吧。”他把帕子丢给了玉霏。
“朕想起来了,迁安公主出逃过,在朕一岁的时候。”李澈说到,“她被抓回来时,朕六岁,她是生过孩子了,但是孩子不知所踪。而且那时候似乎已经神志不清。不出一年,就自刎了。”
这……皇室秘闻,李澈这样讲出来真得好吗?
“难道说玉郎是……”玉霏自己都惊到了。
他是迁安公主和另一个不知姓名的男人的私生子?!难道他自小体弱多病,是受了瘾毒的影响?可是他觉得他长得不像陂族人啊,难道他像爹?
那是谁指使死士盗尸呢?他不知所踪的爹?怎么一个个都喜欢处理身后事呢?怕打扰到他生前的生活是吗?
玉霏摇着扇子,问道:“谁给她服用瘾毒的?谁会制作瘾毒?那个图案是什么意思?她在外时遇到了哪个野男人?”
现场鸦鹊无声,没有人回答他。没有人能回答他。
好尴尬,今天背啊,因为踩到黑棋了吗?
“我要去北疆一趟。”君子酬突然道。
只有去陂族当地,才能问清楚。
“我也去。”沈醉果断举手。
“我也是。能不能劳烦圣上将黑匣子交给我们?”玉霏道。“我们归来定如实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