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所言极是,国家之兴衰,霸业之得失,并不全在兵,汉之所以前些年常败而不垮,就是因为有关中为基地,故能百折而不死,”项飞分析道。
“不错,故孤令江东之民,休养生息,令范丞相安抚百姓。”陈宇笑道。
“不知霸王可有定天下之大计?”项飞问道。
陈宇略一沉吟,道:“孤思量已久,今估且说出,上将军看看是否可行,江东物产虽丰饶,但恐难以支撑,所以孤料想,于两月之后,待新军练成之时,即率军北上伐齐,就食于齐鲁,不费江东物资,再令英布引军直取宛城,徇武关,逼近关中,使刘季不敢轻易率军救齐,齐若破,则燕、赵卷席可定,再使一将引兵渡大河,下安邑,自引军下成皋、取洛阳,则关中可定,上将军意思如何?”
“霸王之见,正与末将相同,不过末将另有一计,可助霸王成此大业。”项飞道。
“喔,快说来听听。”陈宇见自己的主张竟得到了项飞的认可,不由高兴起来,又听项飞说还有辅助的计划,更是喜上心来,忙催促道。
“燕王臧荼,原为霸王所封,后因韩信破魏平赵,迫于兵锋,转而向汉,刘季对此人颇有防备,恐他臣与自己并非本心,若霸王使一能言善辩之人前往游说燕王,其必反汉,刘季闻燕王反,必令韩信将兵攻燕,待齐、燕鏖战之时,我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渡江北上,趁虚直取寿春、彭城。”项飞献上自己的计策。
对于项飞这个计策,陈宇只能竖起大拇指,北上与韩信相斗,自己并没有多少胜算,韩信这人,用兵如神,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就栽在他手上。他负责防卫自己,必定在江边多有戒备,倘若能把这只老虎调开,以楚军是神速,一举拿下寿春、彭城问题应该不大。只要拿下了老根据地彭城,加上项飞、老范等人的谋划,击败韩信不是没有可能的。
“可派谁人出使燕地?”陈宇又想到了另一个难题。
楚地距离燕地何止千里,中间隔着韩信驻守的齐,纵然穿越齐地问题不大,但是能否说服臧荼去与韩信相斗,不是一般人能够办到的。当年臧荼就是害怕韩信才降汉的,现在要他与韩信对阵,他恐怕没这个胆量。
“末将不才,愿意前往。”说话请愿的依然是项飞。
“不行,”陈宇第一时间否决了项飞的请求,“金陵军中尚需将军把持,岂可轻易离去?况且楚燕相隔千里,路远颠簸,还有汉兵把守各个关隘,将军岂可以身犯险?”
“霸王,末将得霸王知遇之恩,惟有以死相报,今治军大计,末将已经尽数告之霸王,霸王可令人办理,待末将从燕地归来之时,就是我大军渡江之日,末将以两月为期,若能归则归,两月不归,霸王可自行率军北上,不可以末将为念。”项飞再次恳请道。
陈宇摇摇头,为难道:“国家大计,尚且需要孤与将军仔细谋划,将军岂可轻去?”
“霸王,”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大帐中响起,沉寂很久的老范终于发话了,“此事非上将军去不可,上将军为我军新授之将,汉将多半不认识,故上将军穿越齐地较为便利,而且我军之中,惟有上将军之铁齿铜牙,方能说动臧荼起兵反汉,至于金陵军中,老臣代为处理,待上将军归来之时,再将兵权交与上将军不迟。”
“是啊霸王,末将情愿前往,望霸王恩准。”项飞拱手拜道。
陈宇微叹口气,说道:“也罢,上将军就亲自前往燕地,一路小心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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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女,夫人呢?”陈宇终于卸下一身的疲惫,来到霸王府邸,却见素女一人在内院中发呆,不由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