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这样要强的女生,很不可爱吧。”汤一品轻声问道。
“不会不会,我很喜欢。”胡岩的话没经大脑,冲口而出。
他的话说完,两个人都愣住了。胡岩更是懊恼地直想打自己的嘴。
“尽胡说。”汤一品的脸颊有两朵浅浅的彤霞飞起,转身背对着他。
胡岩心里却暖暖的,知道她没有生气,因为在转身时,他看到她递过来的,犹如早春三月在枝头绽开的最浅淡也最娇嫩的一朵桃花般的笑容。
良久,他听到汤一品细如蚊蚋的声音传来,“我们打个赌吧。”
“什么赌?”
“赌这次期中考试谁能考到全年级第一,输的人要实现赢的人一个愿望。”
“好,一言为定。”胡岩知道她还是不放心,怕自己不会全力以赴。“我们一起努力,各凭本事,看谁能考到第一。”
但是她这个聪明的赌约已经激起了他全部的斗志,他一定要赢,为了让她听他的愿望。
办公室的二人竟不约而同地想起了这一段往事,陷入回忆的两人同时静默了下来。
汤一品率先从不合时宜的回忆中惊醒过来,她在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小时候,那个被宠得不知天高地厚的,不讨人喜欢的娇娇小公主,大概,就是自己人生最美好的时光了。俱往矣。
楚峥岩则看着面前一脸冷凝的汤一品,她的眼睛依然还是同十多年前一样幽黑深邃。
他不相信自己看错,他当时明明看到那美丽的大眼睛里闪烁着的一种类似情意的光芒,他不理解为什么后来却什么都变了。
他也更加看不懂如今她的眼神,偶尔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的阴影像重重帘幕遮住了她的内心。
楚峥岩也不由的心灰,之后的两人,都不再说话,默默地完成了手边的工作。
“好了,都快12点了,剩下的工作我们明天接着做吧。”楚峥岩说道。
汤一品也知道不能再熬下去了,万一真的病严重了,反而会坏事。
她也就没再坚持,沉默地跟着他一起离开了公司。
到了公司门口,汤一品低着头说过再见就要转身离开,楚峥岩叫住了她,“等一会。”
他拿出手机叫来了出租车,说道:“我知道,我要是说送你回家,你一定会拒绝。
可是现在不管是地铁还是公交,都已经停了,这几天我又看你都没有开车来上班,所以我替你叫了出租车,等会儿车来了,我送你上车,司机也会忌惮些。不为别的,现在单身女子晚上遇袭的事层出不穷,好歹小心些。”
汤一品低着头,“我已经独自生活了那么多年,身上也有些功夫,不会突然间就变成一个弱质女子的。”说完,把身上披着的西服递给他,自己就要走。
楚峥岩板着脸,仍旧将衣服披在她身上,“我不管你是怎么样的人,我为安自己的心。”
正说话间,电召的出租车已经驶来,楚峥岩帮她拉开门,让她上去。
又当着司机的面认真地记下了车牌号,嘱咐道:“到家立刻给我电话。”
出租车慢慢地驶离。
车里的冷气开得很足,汤一品下意识地将披在肩上的西服裹紧。除了暖意,还有他惯用的一种雪松味的古龙水的味道淡淡地逸出。
她从车上的后视镜里,看到他一直站在原地,望着车开出的方向,依旧是一个眼神就足以让人溺毙。
汤一品暗暗地咬紧了牙根。
对于踮起脚尖都无法企及的幸福,不去听,不去看,不去想,才是避免痛苦的良方。
她颓然地往座椅上一靠,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电话适时地想起,是妈妈打来,提醒她周四是文隽的生日,叫她别忘了定蛋糕,定吃饭的地方。
汤一品一拍额头,最近昏头昏脑的,差点真的把重要的事忘了。
亲爱的小弟,马上就要22岁了,真的成大人了。
汤一品忙掏出包里的手帐本,备忘上需要准备的事宜。
刚写好,电话又响了,她看着电话上显示的慕少言的名字,心里已经有了隐隐的预感。
真是多事之秋啊。
“汤一品吗?我是慕少言,”他的声音沉着有力,“我打来是想先知会你一声,就像我们之前约定的那样,公开宣布我们分手的消息时,我会先通知你。
现在我公司已经给各大媒体发了通稿,明天我们分手的消息就会已相同的口径报道出来,会说是由于性格不合,目前两人已经和平分手。”
汤一品不禁哑然失笑,抬腕看看手表道:“慕总,现在已经快凌晨1点了,你应该说今天我们分手的消息会见报。”
“何必纠结于这些细节?”
“你到底是不相信我,是怕告诉我太早,我会在背后做什么小动作吗?”
慕少言没有吭声,算是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