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一根飘带随着他们的诵语开始从石桌上自己解开落在地上。
萧凤棠还以为是半途出了岔子。
温青安慰,“这就是天神看见了。”
“悄悄告诉你,其实是祀其族用了专门的系绳手法,这里风大,不一会儿就会全部吹开,直到十四根长生带全部解开,祀云手上的也全都解开,祭祀便成了。”“你再多说一会儿,这祭祀都该没看头了。”左晏衡嫌弃的瞥了他一眼。
温青才不理会他,“等长生带落到第三根开始,就要三跳大巫了。”
“那又是什么?”
“围着祭台跳祭舞,不能停,是个力气活。”
“要一直跳吗?”
“中间会有人更换,其实以前入山祭拜时没这么多规矩,只有祭台上的那群就够了,如今山路没了,祭祀改在山脚下,就想着再正式些,别让天神老人家觉得懈怠了。”
不止今年的雨雪要比往年来的晚,祭祀也比往年时间用的长,他们等了许久,第三根长生带依旧牢牢固定在那儿,丝毫没有松落的意思。
各族首领都退了下来,不少人都开始议论纷纷,扎那尔孜心中焦急,匆匆走向祀其族首领,“祀时,可是有什么异样?”
祀时观了观天象,“暂时没有,只是不知道为何这长生带久久不落。”
温青也心中颇急,“长生带不落,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快看,祀云动了。”
坐在祭台中央的祀云慢慢睁开了眼睛,他看了下腕上的长生带,抬指划过胸前的刀剑银饰,用带血的指尖虚空描了两下,然后从上到下竖着抹在了自己额间。
他动作才闭,便有一根长生带从祭桌的石柱上松了下来。
“松了松了,快,请大巫。”
祀其族的十四个大巫早就在长生带落在地上时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在祭台边跳起了祭舞。
左晏衡眨眼间好似看到了自己坐在那祭台中间,那个叫祀云的人也是这样在他面前划破手指,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血不是抹在额头上,而是抹在了眼睛,那双眼睛也不是白色的,他脖子上还有一道不断往外渗血的血纹,四周也是有这样的大巫,念念叨叨的围着他跳了又跳。
等他再次定睛,一切就又恢复了正常。
他轻甩了下额头朝着祀云看过去,祀云已然重新闭上了眼睛。
“在外面站了这么久,怪冷的。”萧凤棠看向左晏衡,心里忧他,“回马车吧。”
左晏衡还没来得及接话,温青便点上了头,“回吧,后面也没什么好看的了。”
他率先搓着发凉的手离开。
“走吧,回去找个笔墨纸砚将这场景画下来,到时候寄给阿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