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直到他适应了,他才放下手来。
萧凤棠在神关里看过许多次长生山,却还是一眼就被眼前的景象折服。
它高的直入云海,披云戴雪的蜿蜒到极远极远处,素白里甚至看不到一丝嶙峋的岩石,冷峻圣洁不惹尘埃的坐落在此。
长生山下有一个长宽约百米的大型祭台,中间有一处圆形凸起,祀云正一身白袍的站在上面,胸前别了一个类似刀剑的小银饰。
他的左腕系着十四根极长的白飘带,每根白飘带上都写满了看不懂的祭文。
飘带的另一端各自系在了以圆形布落在祭台边上的十四个石祭桌的立柱上。
而每个石祭桌的壁面上都刻着苍狼白鹿,摆着各族的贡品。
各部落的首领也都亲自上前,在各族的祭桌上燃上长香,斟满美酒。
那些少年们依序挨着白飘带席地而坐,他们划破手指,将指尖的血滴在飘带上。
直到血落,祀云才闭上眼睛,他右手放在胸前,嘴里念叨着不知名的祭语。
左晏衡看着这一幕,莫名其妙的感到熟悉,他不似旁人那般在祭语下越发平静,相反,他心里翻江倒海,一股子不安稳的苦涩感由心而生。
四处杳无他声,左晏衡的呼吸越来越重,萧凤棠侧目看他,“怎么了?”
他故作没事的摇头,“穿太多了,有些喘不开气。”
“真没事?”
“真没事。”
那些少年们也同祀云一般念起了祭语,传诵的声音越来越大。
他笑给他看,四肢白骸却不受控制的酸软无力起来,“真的,不骗你。”他一只手在袖下攥紧,不想扰了他开心。
僢里契没来,守在大营里以备不时之需,温青自然而然地扒开他的袖子摁上了他的脉,“凤棠安心,他这个大体格子,一点事没有。”
看他真的没什么,他才放下心继续远望,“还是第一次见这边的祭祀仪式,和大玄的很是不同,祭祀仪式要多久?”
“全都准备完毕一两个,两三个时辰就够了,咱们看一会就回马车,天太亮了,坏眼睛。”
“也好,祀云手上系的飘带也是长生带吗?”
“是,不过和他们平常手上系的不一样,每次祭祀之后,祀其部就会准备下一次祭祀用的长生带,搁置在他们族地里熏香授火,用来写祈福语,祭祀时落了少年们的血,天神就能瞧见这些祈福了。”
“原来如此。”
“这要是让钦天监的来了,非得和祀云他们打一架不可。”
“是啊,在大玄来说,祭祀见血可是件很不吉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