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宇岚完全理解不能:“是啊。这算是什么?重点在于不断地优化,那肯定就不是下限。至于上限,上限是围绕卫佳皇直击要害的洞察力自动生成的尽可能直接的进攻,卫佳皇的启动完全不需要这么复杂的传切啊。如果你实战中要用这种战法,那么容错率极低,极有可能在真实的竞技中守不住下限而崩盘。如果你实战中完全不考虑这种战法,那么花那么多心思做这种建设有用么?您不是说培养的工作早在过去的三年中就已经结束了?”
岑大爷很认真地回答:“这是我岑富有在无数实战中自创的套路。包含着我理想和现实的统一,也是岑富有在足球这个领域知行合一的全部结晶。当一个队真正能够代表19中的时候,我才会正式地倾囊相授。当年吴让他们正式代表19中这面旗帜和双木,15中正式交锋,最根本的依仗便是这套最根本的套路。19中换了数代,我岑富有只要还在,这本质的套路始终不变。从吴让他们的学长们,到今天的白筑他们整个是一个薪尽火传的继承。岑富有在足球上的全部,只有岑富有的球队有资格继承,且值得拥有。它既不是上限也不是下限,而是我在内容上能给他们的最后一课。这个套路能进行到什么程度,取决于他们的天资和实力。如果要给一个定义,那这个就是19中代表队的思想。惨败给15中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那时候还没有把思想交托,但是承载了这个,就不能轻易言败,也不可能轻易失败。这便是我身为足球人的骄傲。”
洪宇岚联想到他的袖手旁观:“那么你后来已经在旁观他们自习,这算是进行到什么阶段?”
岑大爷欣慰地说:“自创武功的阶段。说明他们超越了岑富有,更大大超越了所有19中的前辈。他们已经是真正意义上最强的一代。”
以前吴让他们去迎战的双木也好,15中也好,甚至外面的锦阳四合,白页著晃,等等等等,终究还是同龄人。这一次挑战的难度大不相同,所以洪宇岚还是不放心:“它具体在实战中的意义是什么?”
“其实所有的战术意义都是一般,他根本的作用是解决足球运动一个根本的问题——人力的渺小。足球比赛有90分钟,但是任何一个人架在上限的模式里,撑死不过几分钟而已,而且如果一个人透支了这几分钟,他连在场上立足都做不到,剩下来的时间又将如何度过?所以在竞技的环境中,追求上限是绝不可取的核心精神。上限只是卫佳皇能看到一切,但是不代表他能做到,而且为了支持他的做到,还需要耗费更大的人力。但是上限又是真实存在,那么真实的竞技又是怎么做的呢?”
洪宇岚有一些明白了:“中庸之道?”
“正是如此!战术就是在不上不下的中间地带行中庸之道的平衡术。为了拖延下限暴露的时机,为了制造接近触发上限条件的及格环境,它既是伪装术,又是保存实力的避风港。潜在的内容越丰富,变通的潜力就越大,被压制的可能性就会越小。”
洪宇岚仍然不打算放过:“您这一套过度繁复的细节,导致低容错率怎么解?”
“练得复杂,打得简练。重点是拆解应变,实战里面一切从简。”
洪宇岚看着远处奔跑的那个瘦小身影问:“他还需要加强么?”
“一定要说的话,运动能力差了一点,要是能达到职业级别的优等就好了。”
岑富有内心是踌躇满志的:一个技术无懈可击的人来开拓前路,这是19中划时代的创举吧!
洪宇岚决定问得直接点:“以那天打败我们的15中作为参照物,现在是个什么水平?”
“哼,果然是你挥之不去的阴影么?等你冬令营归来再看。我约了15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