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灵溪的妆容十分精致。
眼尾微微上调,一张红唇诱人至极,眉心一点朱砂痣似纯似妖,加之发冠上的金色流苏垂落在她的脸颊两边。
红唇轻启,似笑非笑,眉眼间都是那种“我早已看穿你的阴谋诡计的”自信。
“你们家的主子想要毁掉我的婚礼,我告诉你,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左昭然像是看傻子一样皱着眉头。
尽管她知道带着这张人皮面具作者这幅表情更像是一个傻子,噘着嘴上上下下的把她打量了一番,嫌恶的说:“你说啥呢?”
左灵溪一怔,不慌不忙:“还想蒙混过关是吗?”
“我还想说你蒙混过关呢,我妹妹的尸体到现在都躺在棺材里面,你爹做的那种丧尽天良的事儿你就别想着帮忙含糊过去了。”
左昭然嫌弃的翻了个白眼,把自己这张丑脸加工到了极致:
“会遭雷劈的。”
“你——”
左灵溪脸色一变,怒道:“那你这种时候还出来干什么?搅乱别人的大婚,你就不怕我叫人把你给抓起来吗?”
“抓啊。”
昭然理直气壮的挺了挺胸脯,刁蛮的不行:“我有理我怕谁啊?”
左灵溪冷笑:“你说的话全部都是陷害我爹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你知道啥?”
昭然嫌恶的皱起眉头:“你是他肚子里面的蛔虫还是他事无巨细的跟班?你确定他什么事情都没有做过清清白白?你能当证人吗?”
左灵溪闻言哽住,张了张嘴,沉默了。
她冷笑,讽刺的道:
“既然你是大喜日子的新娘子,就别掺和那么多了,要不是我们费劲巴拉的也找不到你爹,在私下向找的时候又常常被拒绝,谁愿意在你这种大喜日子干这种晦气的事儿?”
盯着左灵溪愤愤不平的双眼,昭然眯了眯眼:
“除非我跟你有深仇大恨啊。”
左灵溪眉心紧拧,没有听出她话里面的一语双关,撂下轿子的帘子,好半晌才从里头闷闷的传来一句:
“既然如此,你且放心,太子殿下定然会还你一个清白,前提是,你说的一切属实。”
左昭然挑起眉梢,心合计要是江若寒向着你就算是一切属实也会变成不属实。
车队晃晃悠悠的就到了城边,看热闹的老百姓们渐渐撤了,气氛也慢慢的冷了下来。
偶尔一道凉风吹过,左昭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忽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她黛眉拧起,环顾左右,不知道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从哪里而来,总之就是不舒服。
突然,一道黑色的身影从身侧袭来,左昭然下意识的蹲在地上,惊愕的发现在这一瞬间四周围涌出了不少黑衣人。
战擎拔出长枪:“有刺客!保护太子妃!!”
话音一落,侍卫们沉着面对,胆子小的侍女干脆尖叫起来,左昭然还蹲在马车旁边懵逼的观察着局势。
只听拦在路前头的黑衣人一声大喝:
“奉主子之命,前来捉拿太子妃。”
如此直白的把自己目的说出来的刺客还真是头一次见到,左昭然忍不住嘴角抽了抽。